白羽鸡道:“咳,你可有惩罚那条龙?”洛珝点头:“狠狠罚了,我拔了他的龙须,还把他赶下床去了。”白羽鸡鸡爪一紧:“那他近日,表现如何啊?”洛珝道:“非常守男德。”没有他的允许,那条臭龙是既不敢亲也不敢摸了,每晚都可怜兮兮地蜷在粗糙的稻草窝里。不过洛珝不知是不是错觉,自己似乎离了这条龙的怀抱就睡得不太安稳,每晚都做噩梦梦见有蛇咬他,今天咬手,明天咬脚,后天咬胸口,点了安神香都没用,可吓死鸡了。白羽鸡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罚的差不多了,就可以让他回床上睡了。”洛珝想了想觉得有理,再罚下去,别人说他虐待精神病人就不好了。白羽鸡道:“经过我这几日的观察,我觉得你这个道侣其实还是不错的。”洛珝一愣,疑惑道:“二哥,你没事儿吧?”白羽鸡掩饰地咳了两声:“你看啊,他长得虽然不如我英俊,但也算是一表人才,与你站在一起,那是郎才郎貌。地位嘛,又是嫡长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后他做了天帝,你就是天后了。最重要的是,对你百依百顺,你拔他的须都不发火。”洛须立刻气愤地反驳:“他可会发火了!不仅发火,还要发疯,拿刀子捅自己心脏!”白羽鸡悚然大惊:“那你还不快跑?”洛珝:“啊?”白羽鸡:“咳,我是说没关系,反正他捅的是自己,又没捅你。”洛珝:“”当夜,洛珝果真允许青旸不再睡鸡窝了。青旸爬上床,笑着问:“消气了?”洛珝把头一扭:“没有。”青旸圈住他:“那阿珝要怎样才肯消气?”洛珝想了想,狮子大开口:“你要赔偿我的身体和精神损失费,至少得赔一百两金子。”青旸答得毫不犹豫:“好。”洛珝一呆,这么爽快?看来他要少了!而青旸的吻已经落了下来,洛珝回过神,撅着被亲得水光潋滟的红唇,生气地推他:“不许亲我!”青旸温声引诱:“阿珝给我亲一口,我就再赔阿珝一百两金子。”洛珝目瞪口呆,半晌,他严肃道:“不对,你刚才已经亲了一口了,要是再亲一口,一共应该赔三百两金子。”青旸笑笑,凑近他耳边:“那阿珝数一数,我一共该赔多少两金子,嗯?”话落,细密的吻纷纷扬扬落在颈间。洛珝掰着手指头,数得全神贯注:“四百两,五百两,六百两”“三千四百两,三千五百两五千六百两”后来,那帐中声音渐渐弱下去,还掺了哭腔:“呜,不要了,我不要金子了”青旸咬着他的耳朵厮磨:“阿珝不是最喜欢金子吗,为什么不要了呢?”洛珝声音哭得支离破碎:“够了,够了我有好多了呜呜”青旸柔声道:“不够,为夫要多给一些,阿珝以后才不会缺钱花,再用心头血去换金子。”最后,洛珝不得不哭着发誓,他再也不做一只贪财鸡了。--------------------嘶,小鸡惨惨,但我爽了坏心眼儿龙昏黑洞穴中,幽幽磷火映在男人的蛇纹面具上,诡谲森然。予独攥紧拳头,将指骨捏得咔咔作响,咬牙道:“有青旸在,我们动不了那只凤凰。要杀凤凰,就得先杀他。”鬼陌敛目,淡声道:“少主,如今大计未成,并非杀他的好时机。”予独霍然回首,死死盯着他:“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青旸受了天罚,灵力全失,你都看见了,他连飞都得靠坐骑!还有那只凤凰,如今灵力低微,还没了记忆,连凤凰火都不知道怎么用。现在不杀,难道等千年之后他恢复修为,用天羽神火再烧我一次吗!”鬼陌还想劝阻:“少主”予独冷声打断他:“我意已决,不必再说。再过几月,便是龙族千年一次的蜕皮之日,那条青龙本就重伤未愈,蜕皮时洗筋伐髓,更是虚弱至极,这是天赐良机。你若不去,我便自己去杀他。”鬼陌沉默良久,终是颔首:“鬼陌领命。”白羽鸡望着被仙侍一箱箱抬进凤栖殿里的金子,眼睛都看直了。他走到青旸旁,问:“大殿下,这是在做什么?”青旸道:“送给阿珝的。”白羽鸡道:“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吧!”青旸像是想起什么,眼眸都覆上一层柔波:“无妨,凤凰向来喜欢这些闪亮之物,他开心便好。”白羽鸡道:“那也不能这么送啊!”这是什么暴发户行为啊!青旸看他一眼:“哦?那应该怎么送?”白羽鸡挥挥翅膀,示意他低下头来。青旸俯身,便听白羽鸡低声道:“浪漫!要浪漫懂不懂?”青旸虚心求教:“如何浪漫?”白羽鸡于是在青旸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青旸沉思良久,礼貌颔首:“受教了。”一日傍晚,云霞漫天,七彩霞光四散而来,铺落在小院中。洛珝伸着懒腰回到凤栖殿,见青旸长身玉立,在凤凰木下浅笑着朝他望过来。“阿珝,你的赔礼到了。”洛珝一愣,旋即大喜,急忙探头探脑四处寻找:“哪儿呢哪儿呢?”还不等青旸回答,他就噔噔噔跑到房中:“在这儿吗?”又噔噔噔在院子里搜了一圈:“在这儿吗?”最后跑回青旸跟前,脸都气红了:“你又骗我!”青旸无奈地叹了口气,揽住他的腰,低声道:“阿珝,你看。”忽然间,漫天金光飘然落下,如成千上万只纷飞的金色蝴蝶,在微风中翩然而舞,翅膀上落着霞光,鎏金溢彩。洛珝看呆了,几乎被这铺天盖地的金光晃花了眼睛。他愣愣伸手接住一只蝴蝶,发现竟是一片金叶子,脉络精致,薄如蝉翼。漫天金雨中,青旸满目柔情地望着他,温声道:“喜欢吗?”洛珝呆得忘了反应。他的美梦成真了?天上居然真的可以掉金子?!他惊得嘴唇微微张开,像是初生的蓓蕾,明艳又天真,任君采撷。青旸爱极了他这副模样,情不自禁倾身吻下来,含住那瓣柔润的唇。洛珝怔忡地被人亲吻着,乖顺极了,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望着天上飘散的金叶子。只觉得心里酥酥麻麻的,如同泡在温水里,又像是被人珍重万分地捧在了滚烫心尖上。直到呼吸都被吻得有些急促了,他才忽然回神似的推开青旸:“可你这样撒,我都没法数,怎么知道有没有七千两。”青旸:“”见他不答,洛珝更认定他是心虚,警惕地眯起眼睛:“你是不是给我缺斤少两了?”青旸:“”在树上偷偷看着一切的白羽鸡:“”好半晌,青旸才嘴角抽了抽:“没有,七千两,一分不少。”白羽鸡道:“咯咯咯,我作证,真的一分不少。”洛珝吓得猛然一抬头:“二哥,你怎么跑到树上去了?”白羽鸡道:“咳咳,这不是最佳观景区嘛。”这时,漫天金雨已经停了,地上落成了金灿灿一片。洛珝蹲下来,摸出乾坤袋,认真地将金叶子一片一片捡进袋子里。青旸也蹲下来:“阿珝,别捡了,会有人收拾的。”洛珝戒备地瞪着他:“不行,我要自己捡。”说罢,他捡起一片金叶子,在手中搓了搓灰尘,张嘴就要用牙咬。青旸眼疾手快地拦住他,叹声道:“都是真的。”他手掌一翻,满地金叶子便无风自动,窸窸窣窣地扫过地面,在凤凰木下汇集成一座小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