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却是大手一挥,“你该怎么问就怎么问,俺们只是来听听,不碍你事儿!”
这话脱口…
糜芳也不找张飞寒暄了,目光再度转回了关麟的身上。
语气也变得语重心长。
“云旗啊…你就不是不知道,我与你爹的关系何其要好?”
“你…你要看谁不顺眼,直接来找你叔啊,缉捕令算什么?你叔能不给你么?证据也好做,让个人下牢狱,咱有一百种方法,可…可你不能啥也不说,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就去抓人哪?还…还扬言是魏谍,没证据,你如何证明他们是魏谍?这…这不是胡闹么?”
糜芳的话让杨仪愣了一下。
——『还能这样?』
——『这位国舅爷…似乎水平不高啊!』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糜芳这太守也…也忒和善了吧?
一点儿威仪都没有。
至少是对关麟而言。
倒是关麟,一本正经的拱手,“今日是贼曹掾吏向江陵太守述职,可不是侄儿拜见叔父,还望太守秉公办事啊!”
“我…”糜芳下意识的吟出了一个“我”字,他其实想说…我要秉公做事,那现在你就在牢狱里了。
——魏谍?
——没有证据的话,你说谁是魏谍?谁就是魏谍呀?
糜芳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感觉关麟这小子忒不懂事儿了。
照顾你,对你好都感觉不到么?
“咳咳…”
反观关麟,他轻咳了一声,“昨日下官的确是有些鲁莽,不过,事急从权,事缓则圆,下官有不得以的理由。”
“你有什么理由?”糜芳脱口道。
哪怕到了现在,他还是觉得这是关麟的胡闹。、
就跟当初他让他爹下“罪己书”如出一辙的胡闹。
“咳咳…”
关麟又咳出一声,“看起来,我说什么都没用了,不过,有些人说话,那分量可就不一样了。”
说着话,关麟拍了拍手。
只见马秉带着十余人从后堂缓缓走入。
这其中有那“长新”酒楼的掌柜,有他的内人,有伙夫,有跑堂的,还有长新酒楼隔壁卖书的,卖药的,卖首饰的,甚至还有郊外的浑身晒得漆黑的农户。
当然,这些人…糜芳一个都不认识。
可随着他们的开口,糜芳是刹那间,就重新认识了他们。
且认识的——触目心惊!
“——糜太守,在下吴吾,明面上是长新酒楼跑堂的,实际上是魏谍,负责将情报用飞鸽传送到襄樊,代号画眉!”
“——糜太守,小女子名唤杜芳,明面上是长新酒楼掌柜的夫人,实际上我俩根本就不是夫妇,我亦是一名魏谍,平素里…负责贿赂、收买荆州官员,代号‘白鹭’!”
……
“——糜太守,我是长新酒楼的掌柜王七,真实的身份是曹魏间军司的副曹掾,总管这荆州的情报,代号‘夜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