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会否成为浪子的目标呢?一段露水情缘?不,难度太高了。浪子们看重你来我往的暧昧机锋,眼波流转的心照不宣。但灵幻完全接收不到这些,而且每每都能精准地识破一切不怀好意的阴谋,无论是性还是感情。
综上所述,这一切让灵幻新隆成了恋爱的绝缘体。他曾听信“高人”指点,戴上粉色领带以招桃花。四年无果后,他一边痛斥迷信误人一边照戴不误。而我每次见到那条领带,都想代表人民送它成佛。
如今看来,这桃花应在了十年后。我看着那碍眼的颜色,心如止水,古井无波。
“不。”我说,向灵幻举杯致意:“友谊万岁。”
灵幻轻轻拍了影山的头一下,有点抱歉地朝我笑笑:“友谊万岁。”
影山抿了抿唇:“师父当时成绩很好?”
“只在最后一年。”我说:“前几年他都是卡线拿到的一等奖学金。他向来是那种只要考前复习就能胜过一大片的人。”
“师父一直这么擅长说话吗?”
“他是我们辩论队的王牌。可惜转行了,他们不好意思邀请你去讲课。”
灵幻毫不在意:“我可以给学弟学妹打八折。”
“师父为什么会想要转行呢?”
“当事人就在身边,你何不去问他?”我说。
“是你自己要谈校园生活的。”灵幻嘲讽道。他伸手握了握影山胳膊,笑容柔和:“没什么,就是不想干了。”
“你懒得伺候委托人。”我说。
“对。”灵幻干脆道:“有时候赢了就是输了。我不想输。”
我以为影山会亟不可待地追问,但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想他们之间应该经历了很多,而灵幻的为人准则也一以贯之了。
“这样很好。”我说:“你还记得是哪个案子吗?”
“一个继承的案子。”灵幻挥挥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想也是。”我说:“这个你没跟我说过。抱歉啦,影山君,没法揭他老底了。”
影山摇摇头:“没关系。师父在大学很忙?”
“还行吧。”灵幻说。
“就没想着谈个恋爱什么的?”
我和灵幻都笑起来。
我想,到底是年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