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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后来的日子，偶尔也会出神地想上一会儿，想着想着，一丝淡淡的苦，咸咸的甜便会很不经意地撞一下他的心，他感觉叫心的地方有一种轻微的疼痛。

再次见面是跟袁波书记谈话之后，那次谈话对他和袁波书记都有一种穿透的意义。是的，人和人之间，有时应该需要一种力量去穿透，那些貌似坚硬的壳，或者心灵的坚冰，打碎其实也很容易，只需拿出一样东西，真诚。

那个日子对三河也别具意义，正是人大程副主任视察三河的第一天。夜里十二点，袁波书记忽然打电话，问睡了没。马其鸣说睡不着，袁波书记也说睡不着。马其鸣说：&ldo;要不我过来，下盘棋？&rdo;袁波书记说：&ldo;下棋就不用了，你过来倒可以，到宾馆来吧，二号。&rdo;

每个领导都有一个特别代号，是他们在某个宾馆休息或办公的房号。

马其鸣赶到时，袁波书记正襟危坐，一点不像睡过的样子，一定是就那么坐了半宿。而且，烟灰缸积满了烟蒂。

袁波书记抽烟，一定是遇上了比杀头还难受的事。

&ldo;找过你了？&rdo;马其鸣问。

&ldo;两次。&rdo;

&ldo;都谈了什么？&rdo;

&ldo;一次是你，一次是李春江。&rdo;

马其鸣有点难受，是他折磨得袁波书记无法入睡。

&ldo;那……你打算怎么……办？&rdo;

&ldo;我要是有打算，还叫你？&rdo;

沉默。空气往下坠，开始压人，透不过气，接着，烟雾升起来，两股烟。

&ldo;少抽点。&rdo;袁波书记说。

&ldo;你不也在抽吗？&rdo;马其鸣说。

&ldo;我这是想不出主意。&rdo;

&ldo;依他的意思……？&rdo;马其鸣终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ldo;让你走，我找省委反映，他做工作。&rdo;

&ldo;李春江呢？&rdo;

&ldo;也调走，永远离开三河。&rdo;过了一会，又说，&ldo;有家农场，缺个书记。&rdo;

&ldo;这……&rdo;

长长的一声叹，又一声，接着又是烟。

&ldo;你到底……掌握了多少？&rdo;袁波书记的声音。

&ldo;目前还不多，但……再查下去，会牵出藤，带出秧，相信离大瓜不远了。&rdo;

&ldo;当初光远也这么说……&rdo;话简直伤感透了，听起来，就跟追怀死人一样。马其鸣不想闻这种伤感味，打断袁波书记：&ldo;光远太急，反走了弯路。&rdo;

&ldo;你不急？你以为你有多少时间，谁给你时间？&rdo;

&ldo;这事不能急，决不能！&rdo;

&ldo;可……他在等我答复！&rdo;猛地，袁波书记站了起来，&ldo;知道吗，刚才他还打电话，问我考虑得咋样，或许，他已经在动我的主意了，让我离开，让孙吉海上去，是件很容易的事。&rdo;

&ldo;这我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