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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暗骂自己也是昏了头，得亏了马骁骁的案子后，对方大约察觉到自己差点暴露，这才没来找萧厉的麻烦，阎非叹了口气：“抱歉，今天回去收拾一下，之后会保障你的安全的。”萧厉看他脸色凝重，有意换上轻松些的语气道：“说来你们局里的床真不是人睡得，我看还是嫂子的品味好，一看那个沙发买的，就是准备好以后和你吵架让你睡沙发用的。”阎非闻言少见地笑了一下：“我那个时候工作太忙，有的时候回来之后又被局里的事情叫走，回去都半夜了，怕吵醒她所以才叫她买了个能睡人的沙发。”每次提到白灵的时候，阎非的神色就会不自觉变得柔和一些，萧厉想到他出的那些稿子里，最受欢迎的莫过于阎非和白灵的故事，尤其是那张阎非在雨里亲吻墓碑的照片，萧厉冒着被削的风险拍的，结果也是传播度最好的一张。萧厉笑着摇摇头：“有时候真想认识一下嫂子，能把你搞定，肯定是个奇女子。”在这方面萧厉不同于姚建平他们，他从小就没了妈，深知这样的创伤不是不提它就会过去，也因此在阎非面前很少避讳白灵的事，半晌他见阎非不说话，又道：“麻烦你啊阎大队长下回采访的时候一定不要吝啬，你都不知道周宁多少小姑娘上次看我写的稿子泣不成声。”“我不想打扰到她。”阎非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压得很低：“如果没跟我，她也不会落到这种结局。”萧厉张了张口，还没能说出话来，就见阎非敛下眼，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只有把案子破了，我才能真正让她安息。”时隔三年，他至今还能想起当初去选戒指时白灵的样子，而那一切再也不会回来了。两人在车上大致商量了一下对策，萧厉顺着张琦保险公司的思路，说道：“马上见孙丽丽，就说我们是保险公司来做回访的，反正他们平时骚扰电话也多，像是孙丽丽这种接受过大额赔款的，时隔多年上门走访也不奇怪我俩长得难道不像是卖保险的吗？”阎非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两人寻着地址找到孙丽丽现在住的地方，在熊有林死后她并没有改嫁，如今和儿子靠着补贴住在立北区。在走访这件事上，萧厉编瞎话的水平有目共睹，阎非为了低调行事戴着口罩也被说成了是带病上岗，说明“来意”后，孙丽丽抵不过萧厉热情洋溢地自我介绍，很快将两人迎进了屋子。萧厉迅速打量了一圈，只见不大的地方被整理的井井有条，到处都摆着孙丽丽和儿子两个人的照片，其中却没有一张跟熊有林有关。孙丽丽年纪也不过才四十小几，但这么多年独自打拼，又比寻常这个年纪的女人看上去要苍老不少，她将给两人倒的茶水放在茶几上：“家里孩子还在上学，东西多了点。”萧厉了然地笑笑：“阿姨，其实就是当年的情况，想叫我们再来核对一下，当时熊有林先生被撞的时候，和他打电话的人是你吧？”萧厉话问的唐突，就连阎非也一下抬起眼盯着孙丽丽，就见女人的脸上一瞬间浮现出有些慌张的神色，有些结巴道：“怎么，突然又问这个？”阎非编起瞎话来倒是也不打腹稿：“系统升级之后，图像处理功能增强了从熊有林先生的口型来看，应该是和您发生过争吵。”孙丽丽越听脸色越难看：“这都多长时间以前的事了，跟保险有关系吗？当时也问过了。”阎非淡淡道：“有，因为同样的视频的资料我们也要提交给刑侦局备案，同样的问题如果我们这边得到的信息足够，到时候就不用警察再来跑一趟了。”孙丽丽脸色僵硬，萧厉看这架势知道得下猛药，作势便拿出手机，自说自话道：“要不行让那个信息部的警官来一趟吧，我们毕竟也不好强人所难。”“这”萧厉演技很是逼真，甚至还没等他将手机屏幕按亮，孙丽丽一下子紧张地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还不就是那个案子！他给做过证的，都好几年了还有人打电话来，那天忽然叫我赶紧联系他，也不知道从哪儿要来的电话，我当时没多想，就给他打了”714连环杀人案05萧厉倒吸一口凉气，和阎非对视一眼，714所有证人的信息都是受严密保护的，按道理说隔了几年，不可能还有人打电话来找熊有林了，他皱眉问道：“这个信息，当时您有对我们说吗？”“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大概说了一下。”孙丽丽说的心虚，眼神闪烁不停，萧厉一看她这样就明白了大半，又大概问了几句，他和阎非从孙丽丽家离开，直到走到楼下，萧厉抬头还能看见孙丽丽在窗口盯着他们，他咬了咬牙：“妈的，要没这些破事，当年就能看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