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师娘温润的手温惊的向后闪了闪,这也太奇怪了,师娘不是纸扎人么?怎么手上还有温度呢?
我再次警惕的看向四周,这里的一切如常,只不过却完美的有点不符合现实,我扭头看向师傅师娘,他们相处和谐温馨,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似乎定格在某个画面中无线循环,直到我的目光聚焦在六壬堂的边缘,偶尔闪过的一丝蓝色光圈。
我试探的问道“师傅师娘,我看这屋子里空气不太流通,人呆久了会不舒服,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吧,透透气对身体好。”
师傅没有拒绝“行啊,不过你得等下,你师娘得换身衣服再出门。”
师娘给了师傅一个肯定的眼神“是啊,文淇你等等。”
我静默的回应,然后就见着师傅和师娘一同走进屋内,我以为稍后他们就能走出来,可我等了半小时,两人就好像消失一样,连个响动都没有,我顿觉不妙,跨步上前,推开房门,没想到一个踏空,差点扑了出去。
我赶紧收回脚,看向屋内的世界,整个人都懵圈的站在那里,眼前大大小小的光球像星辰般密布漂在半空,一个接着一个的闪烁出了迷人的光芒,每个梦境都宛如一个独立的宇宙,充满了真实与生动,仿佛能够触摸到每一个细微的角落。
那些光球,如同漂浮在空中的岛屿,被蓝色的微光环绕着,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微光仿佛有生命般,在梦境中穿梭,忽明忽暗着。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碎梦。。。。。。我竟然在伯奇的碎梦里?而且这还是师傅师娘的碎梦。。。。。。”
身后传来师傅的声音“还是被你知道了。。。。。。”
我猛地回头就见着师傅身着道袍,站在那里,六壬堂里还漾起了阵阵光圈“师傅,刚才那不是你和师娘的碎梦么?怎么?你现在这样子是。。。。。。魂魄?可是不对啊,如果你还有魂魄,那应该得入轮回才是?”
师傅浅浅的笑了笑,回道“我的魂魄在冥府那栋建筑里,差一点被吞噬了干净,要不是师傅在最后关头,强行闯入,收回我的一魂一魄,注入纸扎人中带走,你也不可能在这里见到我。”
我又一次感到惊讶“明清建筑有阴鬼使设置的结界,闯入本就难,陈煌师祖还能从那里带走你的一魂一魄,这也太厉害了吧?但是他人不是在莽村的皇权酒店么?怎么会知道你出事了,还那么凑巧赶来了呢?”
师傅默默地坐了下来,继续说道“我和师傅之间有特殊的交流方式,就像我和你之间用呓语交流一样,这是我们六壬堂每一代堂主的秘传技能。”
我惊讶之余还带着几分质疑“你这么说,倒也是解释的过去,不过,既然师祖收了你的一魂一魄,为什么要放在伯奇的碎梦里啊?直接带去莽村和他一起干活不好么?他为孟婆办事这么久,难不成连这点权利都没用。”
师傅摇摇头,一脸认真的看向我,回道“冥府有冥府的规则,师傅也想带我去莽村,可对我而言,莽村不过是以另外一种方式苟活,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所以,我最终还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我被师傅的执念弄得心中一阵恼火,脱口而出道“你的决定,你的决定就是留在师娘身边。。。。。。哪怕只是以碎梦的方式么?”
师傅低头看向掌心的一缕微光,那里密密麻麻的驻着师娘早已聚拢不成形的碎梦“文淇,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但是,钟莉对我而言,是生命里唯一的光,我不想在轮回之后,把她彻底忘记。”
我几乎是无语的看向师傅,强压下情绪回道“师傅,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师祖好不容易把你救下来,你非要来这里,师娘本就不是真人,你这又是何必呢?再这样下去,师娘可就成了你的心魔,怕是一不小心,就行差就错了啊。”
师傅缓缓开口“这里是蜃市,蜃市没有意识,只有梦境,你放心,只要我在这虚无里继续飘渺着,就不会有形成心魔的一天。”
我抿了抿嘴,欲言又止的顿了顿,随即又低下头摩挲了一下扳指,问道“你把扳指交给我,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一天?只要伯奇和你的生死契还在,你就能入蜃市找师娘?”
师傅沉了口气,回道“蜃市和伯奇息息相关,我和伯奇生的死契没有断,入蜃市是比寻常人容易许多,但我能入蜃市,是师傅的本事,我只是入蜃市之后,再次重启了我和钟莉的主仆契,找到钟莉的碎梦,将自己的魂魄裂作碎梦的一部分,融入其中而已。
只不过钟莉的魂魄早就消失,我虽入了她的碎梦,但也就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片记忆,所以,我只能在曾经经历的往事里,不断优化碎梦,但始终只能在一个熟悉的空间呢,无法走出来。
钟莉的碎梦本就没有意识,我除了一点一滴的拼凑,没有别的办法,可即便是这样,我也觉得能常伴她左右,就已经知足了。”
我一阵叹息“师傅啊,你这。。。。。。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是虚妄么?况且师娘她自始至终是否真实存在过?你不觉得都是一个谜么?”
师傅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蜃市里没有秘密,我带着伯奇,作为旁观者再次审视师傅的神情,也就是在那个瞬间,我似乎读懂了师傅一直不愿对我宣之于口的心底话。
我惊的瞪大了眼睛“师傅,师娘她。。。。。。她和我的魂魄,怎么有一丝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