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枕寒岔开话题:“困了吗?”“有一点。”温久一点都不想动,她靠在周枕寒的肩上,“你能抱我上楼吗?”周枕寒早就已经习惯了她突然的撒娇,将她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抱起,嘴唇贴着她的耳朵道:“怎么还?是这么轻。”温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很瘦,她从不会刻意?去保持身材,而且从肉眼看上去,程琪月比她都还?要瘦。她扬起脸:“不瘦呀。”周枕寒一步步往楼上走,步伐很轻,甚至都没?怎么用?力,“小时候可不像这样。”“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啊。”温久小时候并不瘦,甚至还?挂着独属于小孩子的婴儿肥,周枕寒第一次见她,便感叹哪家的小姑娘竟生得这样可爱。那?时候家里有性?格洒脱的姐姐,调皮捣蛋的周溯,可他却萌生把温久骗回家当妹妹的想法。甚至还?真的那?么做了。只是温久不认识他,防备心很强,眨着两只大眼看着他:“哥哥,我要在这里等我妈妈。”第一次见,温久叫他哥哥。后来因为两家的关系熟络,她开始叫他小叔。偶尔叫得顺口,小叔便会变成叠字。温久从小就喜欢和周溯在一起玩,大概是他比他们大几岁,总也玩不到一块儿去。小时候听到温久用?她独属于小孩子的奶音叫周溯的名字时,也会期待那?声音再叫一声哥哥。大人们总是让年长?一些的他照顾一样温久和周溯,别让他们在一起玩到摔倒,可他找到人的时候直接冷着脸给人带回了家。他总是很烦,却不知道在烦些什么,到底是烦大人们给他安排的任务,还?是调皮的小孩。直到去年出差回家见到温久,他好像才?明白这么在烦什么,就是不想看到两个人待在一起。只不过那?时的温久仍和小时候一样,满眼都是周溯。他这颗卑劣的心,终于在某一天得到了安抚。回过神来,周枕寒才?轻轻地“嗯”了一声。温久笑着揶揄:“哥哥,你觉得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和我小时候一样可爱?”在周艺桦的相册里看到和周枕寒的合照时,温久就觉得不光是自己,小时候的周枕寒也很可爱。大概成人看小孩都会带有一层滤镜。周枕寒脚步停下,勾唇笑笑,“想这么远?”怀里的女孩撇撇嘴,“毕竟我之前的专业需要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越超出现实越好。”周枕寒问?:“真的不打算继续学画画了?”“不学了,坚定地选择一件事挺难的,我现在喜欢上了新闻,就想把新闻做好。”“嗯,想睡哪儿?”周枕寒到了房间?门口开始询问?温久的意?见了。温久笑了笑:“我想要去你那?边看风景,还?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周枕寒脚步一转,将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间?。答应同?居,睡哪间?房也只看温久的想法,毕竟什么都换成了双份。周枕寒的房间?里多出了洗漱用?品,还?包括温久一些换洗的衣服,当然也包括睡衣。周枕寒将她放在单人沙发上坐着,走进浴室去放好了水,才?叫温久去洗澡。
温久夸赞:“体贴入微,真棒。”温久在浴缸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周枕寒敲门叫她才?睁开眼回应,“马上好了。”泡在水里还?没?有发现,一出来就感到冷,她用?花洒简单冲洗了一遍,穿上睡衣将浴缸里的水放完才?开门。周枕寒就站在门边,伸手摸了摸她的手道:“这么冰?去床上用?被子捂好,我给你吹头?发。”温久照做。周枕寒很快拿来吹风机,他一条腿跪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插进温久发丝,柔顺似猫毛般的头?发在吹风机的作?用?下轻轻飞扬,扫在他的脸上,泛起一阵酥痒。室内只剩吹风机工作?的声响。等温久的头?发彻底吹干,周枕寒才?将吹风机收了放在手里,轻声问?:“还?冷吗?”温久摇摇头?,讨好似的说:“一直都不冷。”“洗个澡都能睡着,下次是不是要我看着你洗才?不会睡?”周枕寒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她的手背,发现已经有了一丝暖气,才?脸色好了些:“很困的话就现在睡。”温久其实起得还?没?有周枕寒早,可能是水温太舒服才?直接睡着,看到周枕寒的表情?,温久轻轻点了点头?。被子盖住的女孩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周枕寒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也没?有用?力,捏完后转身走进了浴室。周枕寒的床上一开始是凛冽的木质香,渐渐地两个枕头?都沾满了温久的香味,花香混合着木质香在被子上形成一股独特?的清香。周枕寒并不是无欲无求,只是面对温久他更擅长?克制,很多时候都是以一个冷水澡来压制。她可以用?冷水,但温久不行。小姑娘生理期虽然不会像周艺桦那?般疼到脸上毫无血色,却也不会有多舒服,那?几天总会闷闷不乐的。冷水过后周枕寒还?真怕下次会加剧她的疼痛,到时候心情?更低落。他看着浴缸叹了口气,早知道就应该给温久淋浴。小姑娘可能是真的太困,他自觉进浴室的时间?不长?,出来温久已经睡着了。用?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珠,周枕寒等头?发彻底干了之后,才?掀开被子轻手轻脚躺上床。温久两只手并在一起放在身侧,头?枕在手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只在床上留下一个小鼓包。周枕寒习惯性?地靠近,温久睡得沉,翻了个身钻进他的怀里。周枕寒盯着她的脸微微出神,也不知道这样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温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让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她和周枕寒的婚礼没?有得到祝福,反而是她站在台上,无措地看着台下指责的嘴脸。咒骂的话语太过嘈杂,她听不见牵着她手的周枕寒说了什么,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动着,渐渐视线模糊了,她就只能听到一片指责的声音。不止骂他勾引自己的小叔,还?骂周枕寒对自己的侄媳下手,没?人愿意?在婚礼上听他们的解释。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温久努力挣脱,从睡梦中醒来。她的动作?立马惊醒了周枕寒,周枕寒声音倦懒,“怎么了?”温久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梦,她竟然分不清真假。她松了口气,“做了个梦,你睡吧。”周枕寒是跟着她醒过来的,好像已经变成了习惯。他的下颌抵在温久的发顶,柔声道:“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梦里的坏事醒来都会是好结果。”温久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