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云画雨满脸晕红,使劲挣扎,她承认章羽枫说得有道理,但这人为什么老是握着她的手不放,叫她心中一阵莫名的心慌意乱,“章羽枫,你放开我!放开我!”
“小丫头你真是蛮不讲理,”章羽枫终于松了手,一皱眉,好似有些不满,“我几次三番的帮你,你却对我大咧咧的直呼其名,果真是没有礼貌。”
云画雨揉了揉被他捏疼的手腕,悻悻道:“还几次三番的帮我,说得倒好听!刚才差点被你推下水,真是过份,你看看,我的裙角都湿了一块了。”
淡杏色的裙角绣着几朵牡丹,裙子的小小一角刚才被水浸到了,微微有些潮湿。
娇憨的少女微蹙娥眉,似嗔似怒,眸光三分羞三分恼,正在控诉眼前的这个罪魁祸首。
而这罪魁祸首却如此淡定,一双清俊的眸在云画雨身上打量了几个来回,淡淡道:“嗯,这裙子虽是一般,算不得精致,但比起你上次在树林里穿的粗麻白袍子却是强得多了。”
云画雨气鼓鼓地瞧着章羽枫,自己身上的裙子是许家特意为邱小涵准备的新衣裳,软缎苏绣,面料做工都是顶级的,他倒眼光高,居然还嫌“不精致”?!
“哼,你有什么了不起,眼睛长在头顶上,”云画雨气道:“我看你穿的也就是件白长衫,既无刺绣又无暗花,腰上连个配饰都没有,你这人平平无奇毫无特色,你还好意思嫌弃我??”
“哦,是吗??”章羽枫轻声一笑,凑到云画雨眼前,“你有仔细看过我的相貌吗?在你眼中,我难道就真的是那么平平无奇么?”
他唇角轻弯,漆黑的眼眸因为蕴满了笑意,因而显得更加明亮璀璨。
云画雨不禁多看了一眼,脸却红了,哎呀,这人若不是嘴太毒说话太刻薄笑得太讨厌,其实还是很俊很俊的,哪怕是穿着一袭再是简单不过的白衫,也掩不住那份俊朗清雅,潇洒风仪。
可心里虽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认输,云画雨哼了声,不屑道:“你跟我一样,不过是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一张嘴,有什么特别的?说你平平无奇难道还是冤枉你了么?”
章羽枫大笑,“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我若是长了三只眼睛,你一见到我还不得吓得转身就跑啊?”
云画雨不服气,“我会那么胆小吗?本姑娘一剑在手,妖魔鬼怪通通斩个干净,遇人杀人,遇鬼杀鬼!”
“牛皮别吹得太早了,”章羽枫慢条斯理的说:“眼下你这条小命就已悬得很啦,我猜想已有人把目标对准你了,这深宅大院的,你就烧香拜佛自求多福吧。”
云画雨慢慢敛了笑意,心中不觉沉重起来,她已明白,许家接连死了三个未婚妻,这事绝不是意外,而她在许家只呆了两日,已隐隐感到有人对她怀有深深的敌意。
是那个俏丽的少女江雅意?还是那个半疯的二娘江媛?
“小傻子,别发愣了。”章羽枫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云画雨怒道:“章羽枫,你不许叫我小傻子!”
“好吧,不叫就不叫,”这人居然难得的好脾气,微微一笑,“有个地方你肯定感兴趣,不如跟我一道去瞧瞧吧。”
举步便朝前走,“哎,你等等我,”云画雨很乖的连忙跟上,“去哪里啊?”
章羽枫朗声一笑,“去藏书楼的天台,你前任的前任死的地方。”
邱小涵前任的前任,是个姓吕的姑娘。吕姑娘很文静,真正的大家闺秀,斯文娴淑。在那个月圆之夜,吕姑娘本是在藏书楼的天台上赏月的,却不知为何突然跌落下来,摔断脖子死了。
当云画雨随着章羽枫来到这天台时,心中一阵紧张和好奇。她游目四顾,天台面积虽不大,但因地势极高,视野开阔,站在天台眺望时,可将整个许家绵延起伏的大宅子看个一清二楚。
突有一阵清风吹来,云画雨吸了吸鼻子,闻到一缕淡雅的香气,低眸一看,只见天台四周角落都摆着几盆茂盛的盆栽,花枝灿烂,绚丽夺目。
“不错!这里是个好地方!”章羽枫赞许道:“站得高看得远,最适合喝茶赏月,当然,也更适合杀人害命。”
云画雨不解,“凶手在这里怎样杀人害命呢?我听小荷说过,当时吕姑娘是独自一人在天台上的,除了她,并没有任何人再来到天台。”
章羽枫慢悠悠的点头,“是啊,小荷说得不错,我也相信当时确实是吕姑娘独自一人在天台赏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