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正愁怎么将话题从她亲事上移开的宋以歌,一瞧着宋以墨来了,便匆忙起身,腾腾腾的便跑过去,故作亲昵的黏在了宋以墨的身边,“你终于来了。”
瞧着是自个的小祖宗,宋以墨连忙笑着将人从自己的身边拉开:“歌儿,我身上寒气重,你病才好,别又因我着了凉。”
宋以歌抱着宋以墨不肯撒手:“哥哥这是在嫌弃我吗?”
宋以墨无奈的低头看着尚不及他肩高的少女,刚准备像小时候似的弯下腰去抱她,却发现面前的这个姑娘,已经不在是她四五岁,能在自己怀中肆意撒娇的年纪了,只能改牵了她的手,带着她重新走到了矮桌边坐下。
淮阳候扭头:“再加一个炭盆来。”
宋以墨连忙阻止:“父亲,屋中已经够热了,无需在为了孩儿再多添一个火盆。”
谁知淮阳候竟然摆摆手:“无事,你受不得寒,歌儿也受不得寒,我去换件稍微单薄一些的衣裳便是,你们俩兄妹,先自个聊一会儿吧。”说着,淮阳候当真起身,从书房回到了就寝的屋子中。
他一走,宋以墨便将袖中的手炉拿出来,塞进了宋以歌的手中:“你手怎么这么冰?奶娘都不曾给你准备手炉暖和一下吗?”
宋以歌接过:“走得急,忘了。”
宋以墨倒也没有怀疑什么,毕竟发生这种事,也并非是一次两次了,宋以墨专心致志的低头替她暖着手,等着她的手微微热了之后,这才将手放开:“怎么一醒过来,就来父亲这儿,我还给奶娘说,等你醒了,第一个知会我了,我过去瞧瞧你的。”
“哥哥你身子不好,如今又正值严冬,有什么事你让你身边的小厮来传个话,我过去就行,何必劳烦哥哥还要跑一趟。”宋以歌也觉得手暖和了些,便将手炉重新递了回去,“若是哥哥身子骨若是不好,我自然也是要日夜担心的。”
“毕竟等我明年也就及笄了,我还想收一收哥哥送给我的及笄礼了。”
其实在还没有入府之前,傅宴山就知道他来宋府的日子,不会怎么安生的,却不知竟然能不安生到了这个地步。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将自己拦下,还一身盛气凌人的宋横波,就算是有个十分好的性子,如今也被磨去了七分。
不过依着教养和礼数,就算是再不喜,他也不会在别人家里,让主人家落了面子,于是他往后退了一步,作揖:“子瑕见过四姑娘。”
听见他的声音,原先还盛气凌人的宋横波一下子就变得娇羞起来,扭捏着福身,就连说出的话也是软绵绵的,并无半分平日的尖利:“表哥何必多礼。”
傅宴山面色冷凝:“若四姑娘无事,子瑕就先退下了。”
“表哥且等一等。”宋横波提着裙摆,像蝴蝶似的扑了过去,一下子就拦在了傅宴山的前面,“横波如今找表哥,自然是有事,还请表哥能给横波一些时日。”
傅宴山敛着眼睑:“四姑娘客气,若府上有什么事,侯爷自会与我说,就麻烦不四姑娘。”
“可否……”傅宴山抬眼,目光宛若深潭,“请四姑娘挪个位置?”
其实这话傅宴山委实说的不算客气,可偏偏有人就是吃这一套,宋横波面颊含羞往旁边侧着身子,将路就给傅宴山让了出来。
傅宴山颔首之后,便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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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下场
谁知还没走几步,另一个面容清丽的姑娘就小心翼翼的从一旁的小径中突然出现,手中还拿捏这一个荷包,傅宴山视力极好,几乎一眼便瞧出那个被她拿捏在手中的荷包,绣工精巧,许是……送人用的。
傅宴山在心中周全了一番后,果断决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当即便又加快了脚程,像一阵风似的就从宋锦绣的身边走过。
宋锦绣本以来他会停下来与自己问好,刚摆好了姿态,就见着像一阵风似的刮了过去。她错愕的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心中的酸涩却是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住。
那豆大的眼珠顿然就从眼角滑落,她抽噎着看着自己手中精心绣好的荷包,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或许,比那笑话还要不如。
她抬手委屈的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却不承想这么一擦,那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可自幼带来的优越感,不允许她放肆的嚎啕大哭,只能小声的蹲在原地抽噎着,然后被自己身边的丫鬟婆子给扶了回去。
一回了屋,宋锦绣更是哭得不行,整个人都哭的颤抖起来,宛姨娘听见之后,忙不迭的登了门,将自个家的傻丫头给抱在了怀中。
“傻丫头,你哭什么了?”宛姨娘拍着她的背,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