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蹑手蹑脚地从淋浴间的门?框探出头来。
她影影绰绰的身姿显影在不透明的玻璃上,水雾缭绕朦胧,跟此时的气?氛一样。
她看向?他的同时,背对着她的他蓦然回头——
两双含羞又带笑的眼?睛精准地碰在了一起!
明晃晃的灯光渲染,热腾腾的水汽笼罩,好似两对五彩缤纷的弹珠在灿阳下骨碌碌地相对而行,柔柔地给了对方?一次撞击,撞出流光溢彩。
“……”
“……”
双双再次发愣,没想到竟会如?此默契。
下一秒,两人又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收起羞涩,林柏楠的语态从容了许多,他率先开口:“笨蛋,你慢慢洗,我去外面等你。”
袁晴遥满头满身的泡泡,说话吐泡泡,语气?欢喜得冒泡泡:“林柏楠,我提议,等会儿我给你吹头发,你给我吹头发。都是?第一次,我们比一比谁是?更厉害的tony老师!输的人是?学徒,赢的人是?发型总监。
“我不是?第一次。”
“嗯?”
“我可不是?第一次了。”
“你……哦!啊!我就说嘛!”
在她恍然大悟的神情中,他抿唇浅笑,逗弄她的话语中夹着宠溺之意:“虽然有经验加持,但胜负在谁手中不好说,毕竟,这次的‘顾客’活蹦乱跳的,还胜负欲旺盛,可没有上次半梦半醒、以为自己在做美梦那么听话了。”
她娇羞与气?闷交织,软音软语地嗔怪道:“林柏楠大坏蛋,你以前怎么老唬我啊……那我这次也要穿你的衣服,t恤一件,给我备好了!”
他不禁失笑:“裤子不要?”
她的舌头像被烫到了:“随随随随……便!”
屋外又飘起淅淅沥沥的雨,天空褪去灰蓝,夜色向?相拥的人儿慢慢靠拢,月亮爬上头顶。
卧室内,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的袁晴遥正在给林柏楠的腿脚做按摩,上衣很长,她当裙子穿。
她白天就发现了,他这些年?疏于?照顾自己——
双腿肌肉过度萎缩显得膝盖骨大得违和;没穿五指袜,足下垂加重了,脚趾向?脚心蜷缩变形;关节犹如?朽木般僵直又孱弱,她都不怎么敢碰,怕使点劲儿就给他拉骨折了。
她心疼地指责他:“你活腻了啊!”
他眸子黏着她娇俏的脸,乖乖地回了句“我以后?会一天不落地锻炼的”。
将身体搞成这副破样子不是?“苦肉计”,伤害过她的、对她不好的人他都加以报复了,他自小就不缺报复心,自然也不会放过他自己。
说罢,他关心起了他关心的,皱着鼻翼幽幽地问:“坞南飞不会也是?这个待遇吧?”
“不是?。文博哥怎么辅助你,我就怎么辅助南飞。医生和患者界限分明,论?康复治疗,我可是?专业的。”她眯眼?笑得甜蜜又心满意得,哼哼鼻子,“吃醋了?”
“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你的病人,你对待我当然要和对待坞南飞完全不一样……”特意强调了“完全”二字,他环抱双臂,别过脸去,“袁晴遥,这种阴雨天对我好一点,我不舒服,你……多抱抱我。”
他决定?往后?余生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