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喜袍的面料不似凤褂的挺括厚硬,光滑柔韧,触感倒是极佳,就是尺寸不对,制得太紧了些。
喜袍的衣料紧贴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起伏而起伏。将女孩的丰挺的胸,圆润的臀勾勒得无比鲜明。朱伊先前穿上时就很不习惯,便叫了绵风给她拿了个樱红绣银鹿眠花的湖绸披风罩上。
谢映的目光很快收起,他只看着她的面容,道:&ldo;伊伊,我醉了。&rdo;
&ldo;我知道。&rdo;朱伊知道宿醉的痛苦,颇为心疼。她将谢映按在椅子上坐着,从鎏金盆里拧起雪白棉帕,轻轻擦拭男人的额头,脸,下巴。又重拧一把给他擦脖子。
谢映轻阖着眼,享受着他新婚的小妻子给他的体贴,突然道:&ldo;都出去。&rdo;这当然是在命令房里所有的婢女和婆子。闻言,大家都心领神会地迅速退出。
朱伊就见谢映站起身问她:&ldo;伊伊看过我们的新房了么?&rdo;
她道:&ldo;先前去净室的时候,看到你说的池子了。&rdo;她不料对方在梅花汤馆的随口一句,竟还真记着了。
他牵起她的手:&ldo;那我陪伊伊去别处看看。&rdo;
&ldo;你醉了就赶紧歇着吧。明日看也不迟。&rdo;
男人却道:&ldo;就想带着伊伊今晚看。&rdo;朱伊懒得与喝醉酒的人讲道理,只得由着他。
整个正堂,都摆放着转青玉鹭鸶落地多枝灯,每一间屋都灯火通明。
谢映拉着朱伊穿过待客的明间,先去了东暖阁。春天到了,东暖阁布置得正合季节,案头是粉色花觚,冰黄冠架,榻上是三蓝鳞云纹的卧席,大明窗外还搭着云母片的半透明雨棚,仿佛让春光也落入屋内。
继续往东,则是为她设的书房,珐琅面的书案上放着书帖,宝砚笔海,还有一套印章石头。多宝阁和书架则空出许多地方,似乎留着让她自己摆东西。
大略看过,再一起返回夫妻两人在西边的寝间。
寝间西边的透雕翠玉十二幅槅扇后面,是合围的夹纱花影壁柜,柜中放置朱伊的四时衣物,而最吸引人注意的,则是柜间一座落地的紫檀连理枝雕花座嵌的璃镜。
镜子跟谢映一般高,让朱伊看清了里面的自己。
谢映靠坐在为朱伊准备的铺着流苏织彩毯的美人榻上,任她打量完四周才道:&ldo;伊伊,我醉了,你帮我更衣可好?&rdo;
朱伊自是答好,坐到了他的身旁。她便问:&ldo;怎么看都是女孩子住的地方。你的书房和衣物呢?&rdo;
&ldo;我书房东西太多,和伊伊共用不下,就挪到了前面的谯水阁办公,伊伊要来找我,出门拐个弯就到了。我的衣裳也放在那边。&rdo;他抚上她的腰,特意强调:&ldo;但是……我每晚是一定回伊伊这儿的。&rdo;
&ldo;谁问你这个了。&rdo;她的口是心非道。
谢映也不点破,只是笑。
朱伊知道,这都是为了让她住得更宽绰,但其实房间已有这样大了,哪用得着。便道:&ldo;那你当季的衣裳可以搬过来啊。这样多的柜子,我哪里用得完,我给你留出地方。&rdo;
谢映想了想,道:&ldo;好。&rdo;他便看着朱伊那双白嫩的小手解下他腰带,放置一旁,然后叫他站起来,掐着他的衣襟,为他褪去新郎袍。
她的目光这时无意地滑过谢映两腿间,看到那白色中裤里的鼓囊囊一团,赶紧移开眼。
男人却在她头顶却发出了轻笑:&ldo;都好多次了,还是这样害羞。&rdo;
朱伊抬起头注视他,这才发现谢映的双眸如若寒星,亮得惊人,压根没有醉酒后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