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来了,不用训练,不用按时起床,可以自由的玩手机。
但整个人却开心不起来。因为感到迷茫,看不到未来,找不到目标。
而那年西安的空气质量和我的心情一样——极差。
住在高层,看不到地面。出门下楼,三米不分雌雄,五米不见人影,十米看不到车尾灯。
西藏的高原没有打倒我,西安的空气却让我感到呼吸困难。
回来三天,感到浑身乏力,呼吸不畅。紧接着鼻子里和嘴角都烂了化脓了。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发烧了。因为我后来发高烧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症状。
部队第二年,有一次感到身体有些不舒服。以为只是太累了,没在意。
第二天早上跑操,指导员说速度不快,让我跟着跑会。
跑操回来感觉身体还是不舒服,便准备请假去医院。
连长说:“上午上教育课,不用训练。下午训练的时候你再去医院吧。”
毕竟当时他们都以为我去医院是为了逃避训练。
他们确实说对了,我的确不想训练。面子在身体面前,一文不值。
上午我没去医院,在学习室上教育课。反正身体只是有点不舒服,并没有什么太大感觉。
上午十点左右,我们正在上课的时候,值班员跑进来说道:“连长,指导员,营部刚才来电话说医院巡诊到咱们营了。让咱们连有不舒服的现在去营部。”
连长听后对我说道:“徐玉峰。”
我起立并回答:“到。”
“去吧,去营部看看你是怎么了,也省的你去医院跑了。”
“是。”
我应了一声,然后一个人去了营部。
来到营部,医生问我:“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
“也没有特别不舒服,就是感觉身体有些没劲。”
“来,坐下。先给你量一下体温。”
医生用电子温度计给我量完体温,看了看体温计后对我大骂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高烧三十九度八还不赶快去医院。你知不知道上了四十度可能会烧死人。”
(医生骂病人,没见过吧,在这里见到了。医生人家也是两道杠的干部,我只是个小兵。)
那我是第一次见到电子体温计。
对于三十九度八是什么概念我还是知道的,自认为身体没难受到那个程度。当时我宁愿相信是这种体温计不准。对医生说:“我感觉没啥,就是稍微有点没劲。早操我还能跟着跑。”
医生继续训斥道:“你要是不想死,现在就去医院打一针。”
“真的没事,给我开点药就行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医生最后也没有坚持,拿出两颗药对我说道:“这两颗药吃了,下午如果还没退烧,就赶快去医院打针。如果你想死的话,那就不用去了。”
我接过药,对医生道谢之后便离开了。
回到连队对连长说了刚才的事,刚好也到吃饭时间了。
中午我没吃饭,在班长的床上躺着睡着了,一觉醒来完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