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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亲戚看着我，两眼放光道：“后来听说，你那婚礼可风光了，今天见了你那口子操办你奶的事，我只怕他们根本没说出你那场婚礼的风光的一半儿。”

我应酬地笑了笑。

那亲戚接着道：“我看家里这些你奶出殡要用的东西都摆放得有条不紊就知道你也是个好样的。就是没想到你们这俩年轻人还挺传统，他在外面张罗丧事、处理人情礼往。你在家里侍候老人、打理内务后勤。他礼数周全，面面俱到。你不慌不乱，井井有条。你俩是真配啊。”她转向我爷道：“你有福气啊。出了这样一对孝顺又有能耐的孙女、孙女婿。”

我爷笑着点头。

“路延！路延！”

我回过神来看着孔旭。孔旭见我回过神了，这才松了口气。唐美递了张纸巾给我。孔旭道：“现在知道哭、知道人家好了！”

我擦着眼泪道：“我哭不是因为他，是因为想起我爷我奶了。”

孟曦三人气的，狠不得打我。

唐美道：“想起你爷你奶了，你就得想到人生总有到头的时候。你别到了那时候才后悔没好好对陆旸。”

“你们怎么了？怎么都替他说话！他当年，那算强抢民女了好吗？”我生气了。

唐美道：“我没见过抢回去供起来的。我跟你讲，你就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咱班的吴芳和张宇他俩打上学就处对象了，后来你知道为什么离婚的吗？就是因为吴芳不想生孩子。再爱又怎么样，还不是离了。何龙和他老婆当初是相亲认识的，结婚时为了房子、聘礼讨价还价得面红耳赤，离婚时把对方打得自己爹妈都认不出来了。还有张超，他老婆跟着他住在从张超他爸妈的单室房子接出来的偏厦里，还天天哄着张超、讨张超欢心，就这样，张超还把他老丈人给打了，就因为他老丈人说他使唤他老婆跟地主使唤丫环似的。他们有为爱而结婚的，有为了结婚而结婚的，有和小混混结婚的，哪个老婆有你这待遇了？”

我气道：“他们好歹还是自己选的吧。我……”

“你没看中人家去量人家身高？”唐美一语中的。

我吞了一下喉咙，道：“可他不该掳我。”

孔旭道：“人家约你，你不不去嘛！”

“那也不能把我爸摁那儿啊！”我气道。

“如果我不那样，你爸不会让我带你走的。”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用看，我知道，是陆旸。

孔旭站起来冲我身后笑道：“怎么样？我都说了，她喜欢你。就是怨你当初的方法不好。她就是太浪漫，你就得跟那台湾小说里的男主角似的她才能接受。”

陆旸来到我面前，坐在孔旭的位置上，摆着一张冷酷无情的脸道：“我要是连你都收服不了，我爸就会认为我还没成人，他就不会放我去德国念大学。出了家门，我就不是孩子了。回来，我就得具备当家做主的能力了。何况，我还要带你走。时间不允许我拖沓浪漫。你爸那为人，我不那样，根本镇不住他，镇不住他我就降不住你。降不住你我就留不住你。你想想这些年在德国我占过上风吗？我就这么降你降住你了吗？我是被你降得死死的。”

我去！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你们几个出卖我！！”我对孟曦她们几个大吼。

孔旭怒道：“前两回聚会是谁喝哭了喊着陆旸的名字来着的？！”

我吓了一跳。我不记得有这事儿。

“我|操，你吓我一跳。”孟曦对孔旭气道。

唐美对我说：“是，我们今天这顿饭是为了陆旸才答应你的。但前几次聚会可不是，纯粹是因为你自由了，为你庆祝的。可谁也没想到，你喝哭了，还喊陆旸。虽然你是哭着骂陆旸，可我们仨怎么听都觉得你口不对心。”

“我没有！”我气道。

孟曦笑道：“你是喝断片儿了。我们可没撒谎啊。你骂得那叫一情意绵绵啊。”

“笑屁呀你们几个！”我气得眼泪外涌。但却是真的不明白她们笑什么。

孟曦站起来，对我笑道：“又喝大了。行了，大半夜的，我也得回家了。儿子还在家等我呢。”

孔旭道：“我也得回去了。明早还得给我老公做早饭呢，楞说单位的早饭不好吃，气不气人！”

唐美笑嗔孟曦、孔旭：“行了，知道你们婚姻幸福了。我一个人也得回家了，独居女性不宜夜游。”

“我也走。”说着我就拿起了包。

她们仨同时看向我，嘴巴刚张开，陆旸的手就握住了我的后脖颈。她们仨笑着离开了包厢。包厢门关上，陆旸把我摁到椅子上，道：“咱们把话说明白。”

“好，那你说，刘老师的外孙是不是你儿子？！”我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