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可能是觉得我问得有点不客气吧,顿了一下才回答我:“孩子她爸因为我两次深夜外出起了疑心,后来我再深夜出去,他就跟踪我,见到我和没穿校服的陆旸见面,就开始跟我闹,一直抓着这个事不放,又不信我的解释,我受不了了,就跟他离了婚。”
一听到“没穿校服”我就呵呵了,直接尽量客气地问:“你们被你老公撞见的那次是第几次见面?”
刘老师可能是没想到我会问她这个吧,滞了一下,道:“第四次。”
“也是在豪盛见的?”我看着刘老师,语气里透着对她老公抓住她和陆旸的事不放的理解。
刘老师看着我,无辜道:“我和陆旸什么事都没有,他那时才18岁。而且他喜欢的是你。”
我冷静道:“第四次见面是为了什么?”
刘老师面带寄人篱下的神色,道:“为了两件事,一个是我父亲患了重症,想让陆旸帮忙办去好的医院请个好的大夫。二一个是为我女儿。我女儿那年该上幼儿园了。我想让她上一个好幼儿园。启蒙教育对孩子的智力开发很重要。”
“你是为了这个才去告诉陆旸我转学去了哪儿?”我不满我是她牟利的本钱。
刘老师愣住了,随后脸上露出了理解我这个反应的表情,道:“那时不知道我父亲会生病。我做人没别的好求,只求父母安康、孩子有出息。我父亲病到了那个份儿上,我又学着陆旸有情义,所以就想着试一下。想着反正也是要厚一次脸皮的,就索性再把我女儿的事求了。”
“3岁上幼儿园的话,你女儿今年才21岁,你哪来那么大的外孙?”我可不再是只读小说那时那么迷糊了。
刘老师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她想了一下,道:“我女儿生了病,无法生育,她又早早的就不想结婚了,我就找了个人,又生了一个,让她带来北京,名义上,是她的孩子。”
“那你就不是单身啊。”我微笑着。
刘老师道:“生了孩子后,我就和那人离婚了,当初说好的,结婚就是为了孩子能上户口。”
“你女儿为什么不想结婚?就因为不能生育?”我嘴上问刘老师的是这个,心里想问的是那个和她生孩子的人是不是陆旸。毕竟我没给陆旸生孩子。我没即刻问,是不想让她觉得我在乎陆旸。
刘老师道:“我女儿记事早,她总记得我和她爸吵架时她爸吓人的样子。我和她爸离婚后她爸也不消停,年节又一定要她去她奶家,她几个姑聚到一块儿就总当着她面说她几个姑父平日里怎么不干家务还成天都把家里造得埋了咕汰的。唉,反正就是说了不少婚姻里的辛苦。她爸又那个样子,不但不给她生活费、零花钱,还总来跟我要钱,她爸认定了我跟陆旸有事,虽然不知道陆旸是什么背景,但他认定了陆旸肯定有钱。所以他认为陆旸肯定也没少给我钱。我不给他钱,他就到处跟人说我勾小男人。这些都让我女儿看着了,她就觉得男人挺可怕的,对男人失望透顶,甚至害怕男人拖累了她的生活,最后烦了她爸,就来了北京了。”
“他怎么会知道陆旸有钱的?你前夫。”我。陆旸很低调的,他的出身、钱和身边的人那时除了在我和我爸妈这儿露过外,没在我身旁的其他人面前露过。
刘老师看着咄咄逼人的我,她咬了咬牙,似乎是觉得尊严扫地,然后略抬了抬下巴,道:“陆旸给过我钱,就在第四次见面的那晚,在豪盛大酒店。我求了他,他随后叫人去拿钱给我。那晚我们之所以见了1个多小时的面,就是在等那笔钱。那笔钱在我离开包厢后就被等在走廊里的孩子她爸给劫着了。陆旸给了我5万块钱。他拿着钱进到包厢去闹陆旸,所以他见过陆旸。陆旸那人你也知道,一打眼就知道他不是普通老百姓,何况还和我约在那么贵的酒店里。”刘老师说得不卑不亢。
1998年的5万块钱,在我们那个6线城市,相当于当下的50万左右?这种数我不会算,我只知道那不是一笔小数目。我脑子有些僵。
可能是我不说话了吧,刘老师解释道:“头两次是他找我,但是是为了你,之所以在夜里,我想是因为他白天要上学。第三次是我找他,可我是在白天去他学校的,是去告诉他你去了哪个学校。第四次我为了家人找他,是白天给他打的电话,定在夜里见面是他定的。我想还是因为他白天没时间。高中的孩子本来就时间宝贵。而且,我听你同学她们说那时他给你找了老师,天天看着你学习,之前他是亲自给你补课的,所以我想他肯定是时间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