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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ot;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去找你，一定能找到你。&ot;这就是他对波娃最后说的话，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

波娃默默地走了。

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小方目送她走出去，看着她柔弱纤秀的背影。

他希望她再回头看他，又怕她回头。

如果她再回头，他说不定会就不顾一切，跟着她闯出去。

她没有回头。

班察巴那也走了，临走的时候，忽然对小方说了句很有深意的话。&ot;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像你一样这么做的。&ot;他的声音中绝没有讥笑之意，&ot;像她这样的女人实在不多。&ot;快走到帐篷外时，他又回过头：&ot;可是如果我是你，以后我绝不会再见她。&ot;小方紧握双拳，又慢慢松开，然后再慢慢地转过身，面对卜鹰。

他想问卜鹰：&ot;你既然肯放她走，为什么要我留下？&ot;他没有问出来。

波娃和班察巴那一走出去，卜鹰的样子就变了。小方面对他时，他已经倒了下去，倒在用兽皮堆成的软垫上。小方从未见过他如此疲倦衰弱。

他苍白的脸上全无血色，可是他雪白的衣服已有鲜血渗出。血迹就在他胸膛上，距离他的心口很近。&ot;你受了伤？&ot;小方失声间：&ot;你怎么会受伤？&ot;卜鹰苦笑：&ot;只要是人，就会受伤，利剑刺人胸膛，无论谁都会受伤的。&ot;小方更吃惊。

&ot;江湖中人都说你是从来不败的，我也知道你身经数十战，从未败过一次。&ot;&ot;每件事都有第一次。&ot;

&ot;是谁刺伤了你？&ot;

卜鹰还没有回答，小方已经想到了一个人，如果有人能刺伤卜鹰，一定就是这个人。

——无名的剑客，无情的剑。

小方立刻问道：&ot;你已经跟他交过手了？&ot;

卜鹰沉默了很久，才慢慢他说：&ot;当代的七大剑客，我都见过，虽然我并没有跟他交手，但是他们的剑法我都见过。&ot;他在叹息：&ot;他们之中，有的人已老，有的人生命太奢华，有的人剑法大拘谨，当年被江湖公认的当代七大剑客，如今都已过去，所以我没有跟他们交手，因为我知道我一定能胜过他们。&ot;这不是回答，所以小方又问：&ot;他呢？&ot;

卜鹰当然也知道小方说的&ot;他&ot;是什么人。

&ot;我已经跟他交过手。&ot;卜鹰终于回答，&ot;我敢保证，七大剑客中，绝没有一个人能接得住他这一剑的……&ot;&ot;这一剑。&ot;无疑就是刺伤卜鹰的这一剑……

&ot;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剑法，我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到过。&ot;卜鹰慢慢地接着道：&ot;我只能用六个字来形容这一剑。，，&ot;哪六个字？&ot;

&ot;必杀！必胜！必死！&ot;

&ot;可是你还没有死。&ot;小方仿佛在安慰他，又仿佛在安慰自己，&ot;我看得出你绝不会死的。&ot;卜鹰忽然笑了笑：&ot;你怎的看得出我不会死？&ot;他的笑容中带讥俏：&ot;我留下你，说不定就是为了要你在这里等我死，因为我也曾留在你身边，等着你死。&ot;讥消有时也是种悲伤，悲伤有时往往会用讥消的方式表达。

小方也了解。

除了对自己的感情外，对别的事他通常都能了解。

他慢慢地坐下来，坐在卜鹰身旁。&ot;我等你。&ot;他说，&ot;不是等你死，是等你站起来。&ot;烈日又升起，帐篷里却显得分外阴暗寒冷。

卜鹰已闭着眼睛躺了许久，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这时忽然又张开眼，看着小方：&ot;有两件事，一定要告诉你。&ot;&ot;你说。&ot;

&ot;那个无名的剑客并不是真的没有名字，他姓独孤，叫独孤痴，不是痴于情，是痴于剑。&ot;卜鹰叹息着：&ot;所以你千万不能与他交手。痴于情的人，一定会死在痴于剑的人之剑下，这一点你绝对不能不信。&ot;小方只间：&ot;第二件事呢？&ot;

卜鹰又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ot;你是个浪子。&ot;他说：&ot;有的浪子多金，有的浪子多情，有的浪子爱笑，有的浪子爱哭，不过所有的浪子都有一点相同。&ot;&ot;哪一点？&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