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本来就是假冒的,又怎么会有七星痣呢?你是假冒的!你疯了,所以才会把自己当成真的北川康了。&rdo;那个身穿明红锦服的北川太子,冷笑着望着北川康的眼睛,冷笑着一字一句道。
&ldo;我是假的?我疯了?我是假的!我疯了!&rdo;就在这个时候,北川康已经弄不清楚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脑袋之中乱成一团,已经分辨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事假的。
&ldo;皇上,看来本宫这可怜的弟弟已经疯了,还请皇上能够恕罪,将这人交给本宫带回昼阳国有天皇陛下发落,毕竟他是我昼阳的皇子,&rdo;那身着明红色的北川太子,笑着淡然无波,恭敬之中不带一丝卑躬屈膝。
比之此时地上慌乱异常,只会缩在地上喃喃自语的揪着自己头发的北川康不知好了多少,众人自然相信他才是真正的北川太子。
&ldo;既然如此,那就交个北川太子了,&rdo;北溟绝这一次竟然没有拒绝,淡淡一笑,随后高声吩咐道,&ldo;给北川太子赐座!&rdo;
地上那个看起来已经疯了的北川康已经被人脱了下去,只剩下意气风发的红衣北川康淡笑着站在那里。
&ldo;多谢皇帝陛下,不过既然已经来了,请皇帝陛下再签一次同盟书吧,既然瑶香已经如愿嫁给了六皇子,想来天皇陛下的一个心愿也已经达成了,&rdo;北川康说完这话,给身后的那个使臣使了一个眼色,那使臣立即上前将同盟书递到了曹淮安的手中。
&ldo;那是自然,只是方才北川太子说&lso;天皇的一个愿望&rso;,想来天皇还有别的愿望?&rdo;北溟绝看了一眼手中的同盟书,手中大笔一挥,随后开口问道。
&ldo;听闻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幽篁更加是美女众多,我天皇陛下自从看到了有人献上的美人像一副,自此以后便再也不能自制的日思夜想,甚至是茶饭不思,还望皇帝陛下能够满足我天皇陛下这一小小的要求。&rdo;北川康淡淡一笑,再一次对着北溟绝做了一揖,语气勤恳。
&ldo;哦?什么样的美人,竟然能入得了昼阳国天皇的眼睛,朕倒是要看看,&rdo;北溟绝扫了一眼坐在那里的林紫曦,没有立即答应,似乎很是兴味笑着问道。
&ldo;就是这个美人,听闻是幽篁第一画师毛以之大人的作品,&rdo;说完这些,北川康结果使臣手中的画卷,缓缓展开。
所有的人目光都紧紧地注视着那一副缓缓打开的画卷,想要知道能够让昼阳国天皇心仪的女人会是怎样一个女人,然而画卷缓缓展开,画上的美人身着潋紫华服,坐在一座亭子里头,樱唇水润,双颊微红,眼带秋波,眉如远山,额上贴着梅花金钿,一颦一笑之间皆带着流光溢彩。
&ldo;惠妃!&rdo;此时就连端坐在那里的皇后也忍不住叫出声来,她没有想到昼阳国的天皇喜欢上的竟然是一个已经嫁为人妇的残花败柳,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是北溟绝的妃子。
&ldo;不错,就是惠妃娘娘,皇上的妃子何其多,想来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然而我天皇陛下却是已经对此女中毒颇深,到了不能失去的地步了,我天皇陛下愿意用五座城池相换,不知道皇上愿不愿意就此割爱?&rdo;北川康抬头丝毫没有避让的望向了坐在那里的北溟绝。
北川康的笑容之中带着淡漠的自信,似乎确定北溟绝会同意一般,然而他的自信却不同于方才那个假太子的洋洋自得,而是带着一种谦和的魅力。
北溟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丝毫的表情,似乎是在挣扎,又好像是半点也不在乎这些。所有的人都屏声敛气,望着坐在上首的北溟绝等待着他最终的决定。
终于北溟绝执起了桌上的酒杯,大笑着对着北川康敬道,&ldo;希望北川太子能够信守承诺!&rdo;
此话一出,便是同意了将惠妃让出了,而听到了这话,不但是北川康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就连坐在北溟绝身边的皇后也冷冷一笑,庆幸北川康的到来又帮着自己解决了一个劲敌。
&ldo;我昼阳人向来信守陈诺,&rdo;北川康笑着拿过曹淮安端上的酒杯,对着北溟绝一敬,随后仰头喝下。
&ldo;歌舞呢!&rdo;北溟绝喝下了醇酒,笑得别样的畅快,似乎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很快另一批舞姬便上前翩然起舞,所有的人也都默默地喝着酒,没有北溟绝的吩咐谁也不敢提早离开,丝竹鼓乐之声一直响到了半夜才渐渐的淡去。
东方升起了一抹鱼肚白,北溟灵雀这才在宫门口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林益博同路嬷嬷一起回到了灵雀宫中,望了一眼早已经灯火尽熄的东偏殿,北溟灵雀倦怠的伸了一个懒腰,朝着自己的寝宫而去。
&ldo;恭喜公主,&rdo;一走进寝殿之中便有听到了消息的宫女围了上来,道喜道。
北溟灵雀听到了这话,顿时喜笑颜开,对着路嬷嬷吩咐道,&ldo;吩咐下去,阖宫都有赏,本公主累了,快去准备沐浴更衣。&rdo;
&ldo;公主千岁,&rdo;听到了阖宫有赏,所有的宫人都笑嘻嘻的退了下去,只留下几个贴身的宫女帮着北溟灵雀更衣沐浴。
外头的天一片灰白,整个天空都朦胧在一阵死灰之中,显得别样的颓败,不同于灵雀宫的欢欣,帝都郊外的璧山上的一个小树林之中,马车轱辘飞快的行驶在幽暗的小道之上,忽然马车骤然停止,只见那车夫掀了帘子走进马车之中,狠狠得将里头的人一脚踹了出来。
一个身着明蓝色锦袍的男子从里头滚了出来,惹了一身的污泥,原本就脏污破碎的锦袍变得愈发的混乱不堪,而那个男子却只是抱着双腿缩在地上,不住的颤抖着。
&ldo;哼!&rdo;马车夫朝着瑟缩在地上的男子啐了一口,随后驾车绝尘而去。
幽暗的小树林里头只剩下那个男子一人了,忽然一阵脚步声缓缓而来,那男子却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就那样抱着自己的双膝瑟缩在地上,不住的颤抖着。
&ldo;哥哥,你原来也有今日?&rdo;一道张狂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愉悦,那瑟缩在地上的男子抬起头了,露出了一张已经被剑划得不能分明的脸,带着血污的脸上唯有那一双混沌的眼睛还能够分辨。
&ldo;你,你是?&rdo;那个地上的男子正是北川康,然而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一身明红的男子却是当年因为反叛被昼阳国天皇流放到了寸草不生的蛮荒之地的北川庆。
&ldo;哥哥,竟然忘记我了?&rdo;北川庆一声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妖孽的邪肆。
&ldo;你是北川庆!我才是真的北川康!&rdo;此时一时有些模糊的北川康忽然出声尖叫道,望着眼前这一张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孔不由得惊声叫道。
&ldo;原来哥哥自己也弄不清自己是谁了!&rdo;北川庆冷笑一声,眼眸之中唯有冰冷,丝毫不带一点怜悯。
&ldo;我是北川康,我才是昼阳国的太子,你是北川庆,你才是那个该死的叛逆!&rdo;北川康此时浑浊的眼中渐渐地清明起来,婆罗香的效用已经过去,北川康渐渐地恢复了意识。
&ldo;你才是叛逆!&rdo;一听到&ldo;叛逆&rdo;这两个字,北川庆咬牙切齿的怒吼道,&ldo;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假扮着我做着那些叛逆的事情,就算是逼宫当夜也是你假扮我做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