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正是降露风生水起的时候,也代表纪明钰夫妻二人关系最差的阶段,公司的事纪明钰都应接不暇,至于两个孩子,她不想让人好过,肯定不会将孩子送到夫家,大儿子被她送到国外,小儿子,也就是现在餐桌上这个随母姓的大男孩当初才七八岁,年龄太小,如果只让保姆照顾纪明钰又放心不下。
思来想去便将纪嘉玉丢在老宅,他有个萨克斯的老师,每周会来老宅授两次课。
乌晴也之前见过那个老师,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人,身材欣长,每次授课声音温柔,脾气很好,耐心十足,饶是调皮捣蛋的纪嘉玉也会将课好好上完。
没来纪家之前,乌晴也压根不知道还有萨克斯这种乐器,他见过那个年轻男人吹奏萨克斯的模样,低沉悠扬的乐声从管弦中飘扬而来。在乌晴也的眼中,他身上仿佛镀着一层光,让人无法靠近。
周日下午是稳定的授课时间,乌晴也路过琴房时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听到管弦乐,突然没了乐趣,比起在老宅屋内待着,他宁愿在室外找片空地,一个人坐一天都没事。
纪家装潢华丽,每件家具都是实木做的,离得近了还能闻到沉木的幽香,乌晴也虽然不识货,但也知道都是些好东西,要比他前十几年住的地方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可他心底的最深处总是隐隐对此处有一种莫名的抗拒。
他没想到会在温室玻璃花房见到那位老师,他并没有见到对方的正脸,凭借一件衣服,之前来上课,穿的是同一件。
如今萨克斯立在花盆边,而它的主人双腿跪在地上,两手撑在地上……不仅如此,他还将头埋在……
那个男人乌晴也以前从未在纪家见过
乌晴也莫名,不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
男人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还有些狠戾,拽着老师的头发,将他整张脸抬起。
少了遮挡……映入乌晴也的眼帘,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下意识往后退却一步。
而那个男人似乎有所察觉,抬眸,往前看去。
花房玻璃三百六十度透明,为了花房更好的视觉感官,它周围的灌木丛有意减少,隔着一层玻璃,乌晴也根本无处遁形。
巨大的冲击让乌晴也一时间忘记逃跑,就呆呆地立在原地,跟那个男人在这样的场合下对视了。
男人勾了勾唇,笑意不及眼底,似乎还带着嘲讽。
……(略)
那明明应该是吹萨克斯的地方。
乌晴也木讷地转身,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漫无目的朝别处跑去,而身上某个难以形容地方变得僵硬,别扭,是他十五年来,身体第一次出现这种异样的感觉。
他不知道是什么,有种无法言喻的害怕遍布全身。
只想跑快点,再跑快点,将刚刚脑海中的场景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