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砸店,今日又百般刁难。
晚间江琅回府的时候那脸色苍白,可把她给吓坏了,连忙烧起火炉,又请来大夫。
大夫施过针,公主的头痛倒是止住了,只是她那双手冷得跟冰块似的,身上也又开始发热。
素珠好说歹说劝着江琅喝完药,把门窗都关紧,生怕江琅再受一丝风。
而江琅捧着脸盯着江让,把江让上上下下打量十几遍,看得江让满脸茫然。
她前思后想地犹豫半天,还是开了口:“让儿,姑姑遇到点难事,想。。。。。。”
江让稚嫩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欣喜,他毫不犹豫道:“好。”
“你不先问问是什么事情吗?”
“姑姑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不管什么事,我愿意帮姑姑。”
江琅话到嘴边,又难以启齿。
江让主动来到江琅跟前:“姑姑想要什么?权势,钱财,还是旁的?”
开酒楼没有说着那么简单,先不讲人力物料,就单单是各路打点,房屋铺面就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江琅原先也有些积蓄,只是江放接连砸了她几间书斋。公主府上下百十号人都指望着她过日子,她现在手中的这些银子,只够在瑄京偏僻的巷角开一间小铺子。
江琅想尽了所有办法,最后发现这笔钱只能从江让那里拿。
可跟一个十岁的、父母双亡的孩子借钱。
半晌,江琅摆摆手:“罢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姑姑。”
江让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银票已经有些发皱,显然江让带在身上很久。
“这些日子我总觉得姑姑有话想说。我如今年幼,虚担着淮王的名号,实际上能调用的只有府上钱财。姑姑若是需要,直接拿去就是,不必扭捏。”
江让把银票塞进江琅手中,朝着江琅庄重地行了一礼。
“我年幼不知事,但明白不论姑姑做什么都是为我好。我现在还不够强大,比不得二皇叔,也不能护着姑姑。等我长大,莫说钱财,凡我所有,姑姑只管拿去。”
“淮王府的所有,听凭姑姑调遣,姑姑只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切勿忧心。”
江琅捏着手中一沓银票,心中五味杂陈。
她苦笑着仰起头。
她一直没开口,也迟迟没让许知谦离开瑄京,就是为银钱犯难。
可让儿早就准备好银票,又怕自己主动送钱让她没体面,才一直带在身上,只等她开口。
江琅心口憋闷像压了一块巨石,半晌,她才扯出一个笑脸,摸着江让的脑袋,温声道:“明日姑姑要出门一趟,你想去吗?”
江让从来了公主府就一次都没出过门,虽然他不说,但江琅也看得出他在府上呆得闷得慌。
前些日子她一直卧床静养,如今天气回暖,正适合带江让出去走走。
江让闻言面上一喜,但他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反问江琅:“可以吗?若是姑姑不方便,我留在府里读书也是一样的。”
江琅弯腰,两根手指抵在他唇角往上轻轻一推,强行让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