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要去么?”盯着姚道人正经的脸,梦遥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咳嗽了一声姚道人淡然道:“废话,你现在不过去等着天亮吗?”
翻了个白眼,默默的挪到了一边的墙壁旁,忽然脑海里跳出了一段问号,转这头不解的看着姚道人:“大叔,人死在什么地方是不是魂魄就会被困在什么地方?”
不明所以的听着梦遥哥倏地问出口的话,没有任何的犹豫:“理论上是这样的:因为人一旦死后所在的魂魄就会逗留在死的地方,一直出不去,按照玄学来说叫做‘鬼界’也就是强行扣留鬼的一种结界。要想出来的话,除非有人进去将他带出来,或是能力强大的人强行破开这道‘鬼界’,不过也有一些意外的。”撇着眼努了努嘴:“比如像你,你被水鬼害死在湖里,尸身被困在里面,但是你的魂魄却没有在水里逗留,而是直接来到了我面前。我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我敢断定的是,八成可能因为你体质特殊的原因。”
梦遥哥竖起耳朵听着,大体也是明白了,但是依旧还是有疑问:“那丽娜和东东妈妈呢?他们为什么也能到处活动?”
“她们?丽娜是因为你的原因,你本来身体就自带‘吸阴’,走到哪儿都招鬼物,所以你身上所带的物件,包括发夹啊之类的都是能够让这些东西附在上面的媒介。一旦出了她们被困的地方,就可以借助其他的媒介四处活动。至于东东妈妈,她死的地方就是邱宇家,毕竟鬼所留恋的地方就是死时的场所,所以我断定邱宇家以前是一片废弃的屋子,后来被改造成了私人别墅,街道也都比较少了,还有点偏僻,因此东东妈妈离不开那里。但是那天晚上我们去的时候,你接电话的时候不小心将她从电话上带了出去,所以她们现在只要有可以附身的东西都可以在阳间四处活动。”
“是因为我的原因才造成这个样子的么?”自责的指着自己。姚道人看着梦遥哥猩红的眼睛里隐隐带着血泪,莞尔一笑:“没有的事儿,这世界上说不清的事情太多了,不能因为一件事就去怪谁做错了什么,这都是命中注定要发生的,无法阻止也无法改变。你不用自责,因为这是你命中该有的,与其在这里颓废还不如做点什么来弥补。”
收着眼帘,梦遥哥点头穿过了墙壁消失在了审讯室内。前脚刚走,后脚审讯室的门就被打开了,杨队面色难堪低着头看地面,刘汉兴则是站在一次从进来的时候就一脸茫然。
冷哼了一声,不便挪开身子:“你们看什么,没见过帅哥?”
话刚说完杨队就突的跑了过来:“原来你真的是大师啊,还能看见鬼!你刚才是不是在和梦小姐说话?”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姚道人一把推开了杨队凑过来的脸,还不忘嫌弃的打了打自己的手掌心:“有意见么?”
“不不不,没意见,怎么可能敢有意见。”赶紧摆摆手,完全忘记了自己今天中午的时候对他说的一堆难听话。贴着脸热乎的往姚道人身边凑,活足足的小弟模样。
无奈的叹着气:“看来你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怎么,还打算继续查下去么?”
刘汉兴将手中的文件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脸颊红的有些过分,死盯着姚道人不放,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渐渐的冷却下来,舒缓的呼了一口气:“我还是不相信你能看见那些东西,还和死去的梦小姐说话,但是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全听在了耳朵里,又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话说到这份上你还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可事实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信还是不信这都是事实。”因为一条腿不方便,姚道人无法翘二郎腿,只能将腿放在桌子上,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刘汉兴从上到下打量着他,年纪看上去不是很大,但是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太过老成了,以至于让他用多年当警察的经验去认为姚道人心机特别重不可相信。
“我看了你的简历,以前从来没好好看过,今天下午拿到案件的第二手线索时我想到了你,总觉得你有些不对劲,所以调了你的资料,但是我发现你所有的资料上面基本上写的全是‘不明’!身份:不明,住址:不明,家人:不明,事迹:不明,就连最基本的姓名也只是草草三个字,后面还写着化名,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切了一声,姚道人有些被逼急了,作势就要跳起来,却按捺住了内心的冲动,直接拍着桌子就叫道:“你很烦哎,谁说资料非要写那么长一大串,你知道我叫姚道仁不就好了,还非要知道人家的住址啊之类的,我又不搞基。”故意岔开话题,刘汉兴面色一冷尴尬的不再说话。
杨队在一边被气氛难住:“得了,你们也别吵了,事情也明白了,凶手也不是姚道仁,我开车把他送回去,省的在这里你看他心烦。”说罢就要去拉姚道仁,却被他躲开。打了个哈欠:“这几天我都会呆在你们警局的监狱里,暂时是不回去了,如果担心他看我心烦,那就把我单独关在一个监狱里,三餐准时就行了,其他的我也没有任何要求了。”
好笑的勾起了嘴角,杨队看着姚道人就像是在看猴子自嗨一样:“哎,我说,大师,你这是打算长住在我们警局呢,前几次进来你都巴不得出去,现在居然那么主动要求住在这里,是不是酿什么阴谋了?”
“我怎么可能有阴谋,你想太多了。我也有个小要求,梦遥哥的尸体这几日比我和我呆在一个监狱里,而且,我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最好有人能够守在监狱的门边,属鸡的人最好。”
杨队张着嘴巴刚要回绝却见刘汉兴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漫不经心道:“就这么办吧。”
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刘汉兴离去的身影,呢喃道:“你吃错药了么?”
世界的另一边,梦遥哥按着那天晚上小陈带走的路线,一路飘到了陈家的院子里。刚到院子里就觉得阴风阵阵的很不正常,但是放眼望去,一切又都显得非常正常,让她以为可能是死后神经敏感大条了。
因为是晚上,所以院子里还亮着灯,陈叔还没回来,就连陈嫂也不在,梦遥哥在院子里只能听到偶尔从房间里传出来小孩子的谈话声,想了想瞬间就想明白了,八成是刘和东和陈叔的儿子小海在说话。
漫不经心的在院子里来回飘荡,嘴中还不断嘀咕着:“死玉,死玉,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