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面相,精神起来了嘛。怎么,最近有红颜知己了?”
“哈?红烟之际?”
“啧,就是女人。”
“哦。怎么会,我没这种心情。最近MK在我们这里搞了很多小动作,炸我们运货的车,搞乱我们和欧洲非洲的贸易,连我们在北美的人都被骚扰了,filhodaputa(葡萄牙语,婊子养的)。要不是你求我,我还真不会离开贝伦。精神什么的,心里硬起来自然就出来了。”
“哦。。。。。。那么美复联呢?”
“意外得老实,至少是对我们。他们好像和我们一样有什么麻烦,换句话说,只能暂时不必担心他们捅刀子,而指望不上他们帮忙。”
“本来也指望不上吧。你们上次怎么对付他们的,别忘了。”
“呵呵。不说了。等下我会在贝伦郊外的奥尔发电站放下你们,接下来我就不管了。你可得记得这个人情。”
“放心,我是那种过河拆桥言而无信两面三刀的人吗。”
“。。。。。。。少说点成语。我还是不习惯中文。”
“哈哈哈哈。说起来。。。。。。”
陈东坐在后排,听着前面两人的对话,感觉自己和光头此时是多余的存在。
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呢?其实很简单。对方当着你的面说,自然不怕你知道,那么默默记下就好,别自找没趣地到处说就是。嗯,反正也无人可说。换个角度,也许对于他们来说,多掌握点本地组织的信息也算件好事。
决定了这样的方针,陈东也从开始坐上车时的局促,慢慢松弛下来。
他们哥们闲谈就让他们谈,自己就好好休息片刻吧。
他看了眼光头,这个家伙居然还戴着墨镜——他的个人终端,这就导致陈东无法判断这位越来越让他捉摸不透的临时上司是否还醒着。这他妈就有点要命了,虽然刚刚才被教导,要放开点,可这种必然需要盯梢的情况,上司睡了,你就不可能睡,不然谁能保证这货不会反悔发火。
没办法,陈东靠在靠背上,边尽量让身体放松一些,边望着窗外的漆黑,边听着前方两人无止境的寒暄闲聊。
不知过了多久,陈东居然从两人的对话里整理出了现状的始末。
张凌君的一名亲信手下似乎早就对他不满,并且暗中在政府内部安插了许多手下,但在不久前才正式叛乱。只要张凌君一死,或者探索队发生异状,他就能向世界宣布美洲政府的大换血。张凌君从另一名亲信那事先得到消息,成功躲过了最致命的一次暗杀,并求助了击浪者。由于他没有被解除过大总统的职务,击浪者美洲分部还是将他视作高权限客户,这才有了两人的到来。在今天下午阻止了那次刺杀,三人离开巴西利亚后,引发探索队异常就成了那个反叛者唯一的选择。
张凌君似乎在本地各势力里都颇有关系,但现如今,本地各势力之间的各种事情乱如一锅粥,他根本指望不上,求助那些不成气候的组织又于事无补。
所以,击浪者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简直就像算好似的,陈东整理完了对话的信息,车子的引擎也同时缓和了下来。
“到了。Boaviagem(葡萄牙语,祝你好运)。”渡鸦按下面前操作板上的一个按钮,张凌君坐的副驾驶座车门随之开启。
“谢了。也祝你好运。”张凌君下车,完全不带笑意,郑重地向渡鸦鞠了一躬。
陈东和光头先后下车后,渡鸦没有其他任何表示,默默开走了车。
张凌君看着绝尘而去的车,露出一丝意义不明的微笑。
“好了,我们进发电站。先吃点东西,毕竟,可能要好几天吃不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