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主仆二人一个心事重重,一个怒气冲冲,上了马车,吉祥就忍不住了:“姑娘,这陆家实在是忒没规矩了!您可是阁老之女!陆淮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就算是有些文采又如何,咱们想捏死他,不过就是一根小手指头的事儿!”
洪莱摇了摇头:“吉祥,这样的话,以后绝对不能再说。”
那晚,洪子和已经把话都跟她说开了。
陆淮如今是入了皇帝的眼的,而且,他顶着大儒之徒的名声入京,也不能算是全无根基。
吉祥不知道这些,只当自家姑娘是被陆淮迷了心智,不忍心动他,一时间更是气愤:“姑娘,那咱们惹不起陆解元,还能拿他那个寡嫂没办法吗?咱们现在就去找她,好好给她个教训!”
洪莱叹了口气:“如今,那女子离了陆解元身边,就算是给她教训又如何,不也全然影响不到陆解元吗?”
“那、那……”吉祥彻底没了主意,“那难道咱们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想到这儿,吉祥更气了:“本来还以为那寡嫂不在了,姑娘能跟陆解元亲近亲近,没想到,眼下竟弄成这样!”
“这下可好了,陆解元这边没讨到好处,还得出银子出人地供养着他那寡嫂!姑娘,咱们这不是给人家当冤大头去的吗!”
“几两碎银子的事儿,就不要计较了,”洪莱不由觉得好笑,“之前那位崔姑娘,手脚可比那位夫人大得多,出门买只簪子,只怕就能让那位夫人过上好几个月的体面日子了。”
“这么多年,我能养着崔姑娘,如今还能养不起一个乡下来的夫人?”
也太小看她了。
吉祥直觉心累:“姑娘您还说呢,之前那崔雪怡跟着您的时候,都不把银子当银子!奴婢看着都心疼!现在可好了,您还用自己的银子养别家人……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呀!”
这也太人傻钱多了吧!
“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就都不是事儿,”洪莱道,“那位夫人花不了多少银子,你就别想了,要是有闲工夫,不如想想该怎么跟陆解元亲近一些。”
“奴婢哪能有什么办法呀……”吉祥撅了噘嘴,“陆解元盐米不进……要不,咱们用他寡嫂做威胁?”
“……吉祥,咱们不是土匪。”
洪莱无语。
吉祥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了。
——
时间一晃,就是两年。
这日,是殿试放榜的日子。
一大早,秦微兰就起了身,又把赖床的如意从床上拎了起来,坐到院子里给她梳头。
张妈妈忙着准备早饭,见状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明明如意是伺候人的丫鬟,结果现在,愣是被秦微兰宠成了个主子。
这不,正儿八经的主子还得哄着她梳头呢。
“姐姐,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为什么起这么早啊?”如意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地道。
“你陪我去个地方,一会儿我给你买玫瑰甜酒,好不好?”秦微兰嘴上哄着她,手上功夫也没耽误,没一会儿就挽了个俏皮可爱的发髻出来。
提起玫瑰甜酒,如意顿时眼睛一亮。
她虽然年纪还小,但玫瑰甜酒甜丝丝的,喝一海碗也不会醉,她最喜欢了。
如意重重点头:“那姑娘,你可不能跟张妈妈一样诓我呀!”
“臭丫头。”一旁的张妈妈听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秦微兰失笑。
“好了,快去把外衣穿上,咱们走了。”秦微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