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扬名天下,还曾在朝堂上风光过一段时间的大儒,窦显云为人如何暂且不说,家底是丰厚的。
陆淮也不客气,拿着扳指就走,叫景思带人,库中的金银财宝通通搬走,银钱分成几笔存入多家柜坊,东西则送去镖局,由镖局押送入京。
一切安排妥当,陆淮骑马回了清水村。
他心里盘算着,既然事情都已经办成了,再留在此地也没意义,过完重阳节,便能进京了。
或许是被主人轻快的心情影响,马蹄声也愈发清脆起来。
到了家门口,远远地就见着两个护卫打扮的汉子立在大门两侧。
陆淮抬了抬手,二人便恭敬地退下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阿春阿夏在院子里站着。
往日里总是在院子里刺绣说笑,见他回来就笑着打招呼的寡嫂此时却不在。
她不在,这院子便显得格外冷清。
见陆淮回来,阿春阿夏连忙道:“公子,夫人一直在屋里,没出来过,也不叫奴婢们进去。”
陆淮扫了一眼阿春头上包着的绷带,挥手叫她们退下了。
他的目光又看向那紧闭的屋门,薄唇紧抿。
很明显,寡嫂这是在闹脾气。
陆淮低着头,深吸了口气。
……任她闹吧。
他不能心软。
不能娇纵了她。
只有这样,日后寡嫂才不会轻易脱离他的掌控。
陆淮深吸了口气,又深深看了一眼那屋门,终是抬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只由寡嫂亲自做成的纸鸢在屋里挂着,很是显眼。
陆淮随手取了一本书拿在手里,可眼睛却不听使唤,不肯往书上落,反而时不时地要去看一眼那纸鸢,更叫他心烦意乱。
到了中午,饭香传进屋里,屋门也被人轻轻叩了两声。
陆淮起身走到外头,一转头,寡嫂房间的门依然紧锁着,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收回目光,就要先去用饭。
寡嫂虽然生气,但也不是小孩儿了,饿了自然会出来吃。
或许,他早点吃完离开,寡嫂还能早出来一会儿。
阿夏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公子,夫人……早上也没吃饭。”
陆淮脚下步子一顿。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抬步走到隔壁,抬手叩了两下:“嫂嫂,吃饭了。”
屋里还是静悄悄的,一丝动静也无。
跟没人似的。
“嫂嫂?”陆淮又叫了一声。
等了一会儿,里头还是没动静,陆淮便抬手去推窗。
但窗户也是从里头被锁死的。
陆淮干脆一脚就踹在了屋门上。
他这一腿力道不轻,屋门被砰地一声踹到墙上,发出吱呀吱呀的悲鸣。
房间不大,甚至还不如他们在扬州住的客栈,站在门口一眼过去便一览无余。
屋里虽然空荡荡的,但一双小巧的绣鞋搁在床边,床上也有人躺着,陆淮这才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