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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回答，不知道是不想告诉你，还是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你等了几秒没有等到回答，就自己在客厅各个柜子抽屉里找了一下，这房子不大，只有一厅一卧和厨卫，一般来说会放药的地方也没几个，客厅找不到你便进了他的房间。里面没什么家具，忽略掉衣柜，可能会放药的地方，也就只有床头柜了。你两步并做三步走过去，拉开抽屉，果然看见了要找的东西，但抽屉里除了一些杂物，只有孤零零的一瓶药。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晃了晃里面只剩下四五颗的样子，你看了一眼白色瓶身上的字。是一种止疼药。你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在抽屉里重新找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一瓶止疼药。虽然知道他没有老实去医院，但眼前看到的情况还是远超你的预料，这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感冒发烧，是他妈的胃癌，怎么会只有一瓶止疼药？！他两个月就只靠这个？！握着药瓶的手在发抖。外面突然传来了声响，你瞬间回过神来跑出去，看见姜贺跌跌撞撞奔向卫生间洗手池。他对着水池一阵作呕，胃里的东西不多，被一股脑儿地吐出来，其中掺杂着血丝。你想给他拍背，但手在落在他耸动着的脊背上之前，想起来姜贺多次的不对劲，又收了回来。“呕——咳咳、呕呃”姜贺吐得直不起腰，一只手把着洗手台边缘，另一只手掐在胃上，但他站不稳，只能将腰弯得更深，向右边倾斜着上半身，用掐在胃上那只手的手肘也撑在洗手台上。面前的少年异常狼狈，被呕吐反应折磨得根本直不起身子，只能被迫不停耸动脊背，沾湿睫毛的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生理泪水。胃里吐空了，就只剩下胃液，在被呕出来的胃液里面，红色的血丝就更加显眼。你被那抹颜色刺得红了眼眶，紧紧握着药瓶问他：“姜贺，你这是不想活了吗？”姜贺现在说不了话，他闭着眼压下一阵胃里的恶心，张着嘴喘息，喉结好几次上下滚动，大概有一分钟都没有再作呕，你以为他缓过来了，但下一刻就看见他猛地吐出一大口鲜红的液体。洗手池的池壁上都溅上许多星星点点的血迹。他吐完身子就开始往一边歪倒，你连忙从后面接住，扶着他。这一次，姜贺没有推开你。也没有睁眼。“姜贺，姜贺！”你拍了拍他的脸，但他只是浑身绵软地倒在你怀里，彻底失去了意识。你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恐慌过，姜贺明明是比你高的，失去意识的人也会变得比平时沉，很难挪动，但他瘦了太多了，根本算不上多沉，你环着他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骨头。把姜贺半拖半抱从卫生间带出来，放到床上，你在手机上输入号码的时候几次都按错了数字。他闭着眼，没有再皱眉，脸上也没有痛苦，像是对什么都没了反应。叫了救护车后，你慌慌张张地拍姜贺的脸，又抓着他的手叫他名字，但都没有用。唯一能让你还保持着理智的，是还能看见他呼吸时的起伏。没事，一定不会有事的“姜贺，你醒醒，把眼睛睁开，你看看我。”你已经很多年没哭过，现在却跪在床边落泪，“姐姐再也不赶你走了不要吓我。”53-5453按着你发送的定位来的医生比救护车先到了。你赶紧擦掉眼泪，根据医生的指挥帮忙。因为没有医疗设备，只能先做简单的判断和处理，算得上一点好消息的是，姜贺现在失去了意识，但没出现休克之类的更严重的反应。但即便听见医生这么说，你的心还是高高悬着。等救护车来了把他带去医院，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的坏消息。他的病情发展很糟糕，胃癌已经发展到中期了，因为过度的透支与不当用药身体一塌糊涂，目前的形势和两个月比起来急转直下。再这样下去不好好治疗，后续的治愈希望会非常渺小。你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听着医生分析眼下的情况。这事对你来说并不陌生。以前你也经常听医生描述他的病情和治疗建议，但从来都是忽略掉过程中那一大堆医疗词汇，那时对你来说需要获得的只是结果。而这回，你一个字都不落地仔仔细细听完。从办公室里出来后，你把检测报告全都发给王医生。王医生是姜贺的主治医生，之前在国外回不来竟然也是林寒游搞的鬼，在得知姜贺在国内的那天，你就已经想办法把王医生接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