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林爷爷已经离世,林耀明像是没人管束了一般,更为放肆,他的眼里有美娇娥,有他的商业帝国,却不再有这小县城里的一个家。
妈妈有爸爸疼,奶奶只有他了。
旧事说起来,总是像在撕掉快要愈合的伤口,扯开血淋林的痂,里面全是没有长好的新肉。
听林屿深颠三倒四,云淡风轻的讲起,纪野却心疼的不行。
林屿深微微垂下眼眸:“我早就不在乎了,所以不会心疼了。可是我……我好像心疼他。”
纪野将手中最后一瓶啤酒一饮而尽,他眉心微蹙,轻声叹了口气:“可我心疼你。”
林屿深愕然,似乎有些没听懂纪野的话。
他忙抬手捂住脸,声音闷闷地从指缝里传出:“你总是这样,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
纪野心底一动,他声音黯哑,似勾人般沉声,眼底里星光璀璨:“你误会什么了?”
林屿深愣住,小心翼翼地张开了指缝,那双好奇地眼眸透着指缝悄悄地看向他,似有不解地小声道:“你老是色眯眯地看着我。”
纪野:“……”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林屿深也没有说错。
可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憋屈?
纪野咳了声:“那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林屿深脑袋晕乎乎的,他费力地消化着纪野说的话,低功耗运作的大脑像是闭合了所有的窗口。
半晌,林屿深才一字一句道:“不可以。”
面前的这个人,随着他飘忽的视线,慢慢变成了一个长相英俊的情感宣泄桶,他的面容……逐渐模糊不清,林屿深眼睛微闭。
纪野眼眸微眯,面容沉了下来:“为什么不可以?”
林屿深觉得纪野奇怪的不得了:“当然……当然不可以了!纪野不能老和我一起玩,会误会的,他也别……老这样看着我,多别扭呀。”
他的尾音拖得老长,像是踩着云朵上,声音轻柔,没什么力气。
听着他颠三倒四的话,纪野确定他是真醉了。
纪野被他说的酒意都散了几分,他倏然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林屿深的面前,声音冷冷:“你还喜欢那个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