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福宫
佟嫔在承乾宫闹腾的事儿真是让密嫔乐死了,自打她入宫以来,这佟嫔可没少打她孩子的主意。甚至,为着这事儿没少明里暗里的威胁她。如今倒是好了,看她还敢怎么嚣张。
一个区区嫔位,还没有封号,这可不就是说比她还低一级吗?
密嫔越想越抑制不住心底对她的挖苦。
追随密嫔多年的柳儿如何看不出主子心底打的主意,本着谨慎小心的态度,她不得不适时的提醒道:“主子,虽说现在佟嫔丢了好大的脸,地位沦落的如此尴尬。可奴婢觉着,您日后还是少惹她为妙。您没瞅着钟粹宫淑贵妃的态度吗?今个儿那佟嫔闹出那么大动静,淑贵妃非但不按宫规责罚她,甚至还派太医院的人去了承乾宫。淑贵妃都如此,主子您还是谨慎些为好。”
被柳儿一泼冷水,密嫔面色上有些许的不悦。
可愣是挑不出半分错来。
强忍着心底的不平,密嫔狠狠的搅着手中的帕子,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道:“这淑贵妃也忒小家子气了,如今都是六宫之首,却还如此忌惮佟嫔。就连本宫都有些看不起她这样的作风呢。”
“还亲自派人去看望佟嫔,真不知她怎么能够如此拉的下脸面。难不成,是为了反衬她的大度宽容不成?哼,还真是越发的有心计了。”
柳儿见自家主子嘴上如此不饶人,心下真是急死了。
要说主子自从被万岁爷册封为嫔之后,越发的傲气了。
即便是前些日子失了孩子,可主子难过几日之后,掩藏着的嚣张气焰,竟是丝毫都没有消减。
偏偏这后宫主子的荣宠就是她的荣宠,她还是不得不警醒主子几句。
“主子,依着奴婢的意思,您与其和佟嫔置气,倒不如提防下偏殿那位。您没瞅着这几日那钮祜禄氏气色越发的好了。这万岁爷一个月来总有那么几日会翻她的牌子,保不准什么时候,她又有了。”
柳儿说的倒是事实,其实这件事儿密嫔这些日子也忧心的紧。
自打她失了孩子之后,万岁爷即便到咸福宫,也都是去了钮祜禄氏那里。
却是连她这里,一步都没有迈进过。
可想着那钮祜禄氏区区一个贵人,即便怀上了孩子,也没有资格自个儿抚养的。这么一想,密嫔心底就流露出了对钮祜禄氏的一股子不屑。
依着宫里的惯例,她已然是咸福宫主位了,除非万岁爷恩宠钮祜禄氏迁宫做一宫主位,否则,休想在这咸福宫越过她。
轻轻抿了一口茶,密嫔眼睛一亮,很是沾沾自喜道:“这事儿纵然你不说,本宫心底也是有数的。就让她生吧,左右本宫接连失了孩子,御医说得修养些时日。倒不如,把那钮祜禄氏的孩子给抢过来。”
“本宫是一宫主位,侍奉万岁爷的时间又比她久。十五阿哥也去了没多久,万岁爷即便是出于宽慰本宫,怕是也会把这钮祜禄氏的孩子寄养在本宫名下的。”
听着主子的话,柳儿微微有些汗颜。不明白主子如何有如此大的自信。
密嫔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心下对于钮祜禄氏抓狂的样子已经是乐开怀了。
倚着软垫正优哉游哉的想再喝一口茶,却在这时,从外面传来消息说,佟嫔带着自个儿亲自做的点心竟是去了乾清宫了。
密嫔心底的快意顿时就消散了,“什么?整出这么大一笑话,竟然还敢去讨万岁爷的嫌?”
“本宫看她是越发的不要脸面了。”
柳儿急道:“主子,您小声点儿。您没听见,万岁爷虽说没见佟嫔,可是却让梁公公收了那点心。这,何尝不是向六宫释放一个信号呢?”
密嫔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一时间也着实难以揣摩万岁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