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西边有暗门,通往实验室。”蒜头出来,用枪指着赵煊的脑门,逼迫他们起来一同转移。五人跌跌撞撞往西边奔袭。路过一处被炸毁的通道时,突然枪响,蒜头的背上像是被人猛地推了一把,往前跌落。所有人立即抱头下蹲,寻找掩体。蒜头中弹,还有一口气,倒在地上说:“老大,有……狙击手……”贺罹在一块坍塌的砖墙下,看了蒜头一眼,用枪指着身后的人质,往原路指了指:“走!”“老大!救我!”贺罹亮了亮手上的枪,对人质说:“把他扶起来。”赵煊正要过去,贺罹不满地皱眉:“你别去。”他用枪指着程廿:“你去。”程廿咽了口唾沫。暗处,狙击手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走路跌跌撞撞的oga,是他们需要解救的人质之一,oga将中枪倒地的劫匪扶了起来,然后离开了射程范围。狙击手对着通讯装置说:“报告警长,两名劫匪出现,击中一名,人质也在,主犯携带人质原路返回,请求下一步指示……”他回身往另一条通道撤退,突然,中控室爆炸了。随着一道强烈的亮光,狭窄的通道内,滚滚热浪扑面而来,头顶砖石碎片如暴雨般砸落,最坚固的中控室土崩瓦解,熊熊火焰接替数十年如一日的黑暗,成为这座地狱堡垒的主宰。“怎么回事!”贺罹骤然失去冷静,“时间还没到,为什么会爆炸!”程廿被那一下冲击得七荤八素,感到一具身躯趴在自己上面,严严实实护住自己,不被持续掉落的石块砸中。他听着自己擂鼓似的心跳,感知到自己还活着,赵煊也还活着,不过又受了伤。“这里头的定时炸弹……”蒜头说,“很多年了,会不会,不准?”这是最有可能的解释,变故就是来得这么突然,就连贺罹也毫无应对,唯一庆幸的,就是他们已经出了中控室,若是还在那里,现在早就连渣滓都不剩了。贺罹的“你看清楚了?”男人燥郁的双眸又有了希望。“我看得真真的,是下水道的标志,肯定没错!”贺罹抱着的oga的双臂紧了紧,同时露出隐隐担忧的神情。一般下水道的出水口距离水面都不是很深,若能顺利出去,向上游几米,就能到水面。但是昏迷中的oga显然不适合下水,地堡已经被毁得七零八落,万一出现什么变故……蒜头迫切地说:“老大,走吧!不论留在这儿还是往后边去,咱俩必死无疑。”须臾后,贺罹下定决心:“走!”火势已将前后的通道封死,只有进西边这条道,再在里头绕上一圈,才能到达蒜头说的地方。赵煊碰了一下程廿的肩背:“阿廿,我们也去。”程廿握紧了他的手,牢牢握着,再也不放开。再次转移。在半路时,程廿偶然扶了一下墙壁,却被高温烫伤了五指。再也不敢乱碰任何东西。这回走的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程廿却感觉越来越熟悉。蒜头在最前边带路,贺罹抱着人走在中间,人质拉在最后。火焰迅速蔓延,眼前全是浓烟,密道里此起彼伏响起呛咳声,以及砖石因热胀冷缩而挤压碰撞的声音,那催命的声音一直在四周,告诉他们这座堡垒随时可能垮塌。出了这条密道,将大火甩在身后,他们竟然隐隐见到前方出口的光明。贺罹看了眼周遭的环境,脸色豹变。这哪里有什么下水道口,这分明就是几天前他们进入地堡时走的大门通道。五十米之外,是一扇关上的大门,再外头,是清醒的空气,适宜的温度,西南茂密的山林,以及成片成片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