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提前跟剧组请过假,祁羽羲踏实休息了一整天,晚上恢复些精神?,窝在床上吃病号餐。
他随口说起?公司签新人的事,厚重的鼻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
“齐哥说是?公司的安排,但?我觉得段鹤洐不会这样做。他这么说,可能是?因为不想?大家知道了多问。”
“羲羲没有和?他谈一谈吗?回京州前还打算商议行程的事。”
“我吹到风回来就发烧了,没来得?及谈。”
祁羽羲神色怏怏地结束话题,宋明修伸手揉揉他汗湿的软发,把切好的果盘递过去。
橙子是精心挑选的血橙,玛瑙般红润的色泽,果肉汁水饱满,粒粒分明。
祁羽羲浅尝一口就喜欢上这种新鲜的口感,好奇问哪里的品种。
“剧组的人探病时带的,你刚吃完药睡着,没见到他们。”宋明修答,想?起?和?邵光一同前来的经纪人,眉头皱了下,“羲羲还记得?祁洛远吗?他临走前单独问我你的本名?,还说和你是旧相识。”
对于祁洛远的一面?之?词,宋明修相信度有限,资料里显示祁洛远是l市本地人,他在祁家生活了十多年,也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
片刻,祁羽羲犹豫地点点头回答,“我应该认识他吧。”
“应该?”
“他来的时候你还没来呢,住了几个月就走了,有些事我记不清了。”
祁羽羲略显懊恼地解释说,第一次跟宋明修提起这位好像从未存在过的小叔。
当年祁洛远被祁家接回时,他才刚记事,印象中少年高高瘦瘦的,一身高中生校服被爷爷领回家,因为出身不明朗,还传出过私的闲话。
大人们对祁家密辛讳莫如深,大院里的小辈却没那么多顾忌,暗地里没少干出仗势欺人的混账事。
那时候祁羽羲刚启蒙,正是?正义感爆棚的时候,小萝卜头冲进称得上叔叔辈的少年堆里,自认为凶狠地呲着小奶牙训人,萌得?大家纷纷转过头逗他。
爷爷知道后处理了那些闲话,高考结束之?后,祁洛远一声不响填完志愿,就跟祁家断绝了关系。
没有人再提起?这个名?字,好似那年夏天从不曾有个少年来过,清瘦的身量满身是?伤,打完架坐在台阶上,从怀里摸出枚橙子递给他,凶悍的眉眼是难得的温柔。
要不是?这枚鲜亮的血橙,祁羽羲好似也忘记了他还有这么个亲人。
“那天邵老师请客,快二十年没见,他变化挺大的”
祁羽羲仔细回忆饭局的场景,神?色渐渐变得?一言难尽。
“我根本没往小叔身上想?,他现在这样真的有点讨厌第二天他又送来好多水果,还特意给我洗樱桃吃。我不喜欢,就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