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智也不晓得为何自己的运气如此清奇,每次都挑讨人嫌的时候出现,他连连哈腰,“队长我忘了你还没吃饭了,那什么你先吃,我就——”
“滚进来,把门关上!”
“哎!”
这一滚的结果是,徐智得坐在那里,流着口水看邢沉啃吃——这货大概是故意的,吃个鸡腿都得嚼个几分钟,好似舍不得往下咽似的,看得徐智肚子直咕咕咕地叫。
“队长,我的外卖应该也到了,要不我……”
“行,正好我没吃饱——”
“我觉得还是工作要紧!”徐智心说笑话,就您目前这阵仗,若东西拿进来我还有得吃吗?您不找借口让我破费再点一份就行了。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总算问出来了,奚宜虽然离开家乡在外面打工,但都会定期给家里打钱。虽然她父母对她不怎么样,但她奶奶对她不错,她也很爱她奶奶,这些年她父母都是以她奶奶为借口让她往家里打钱,来来回回统计下来有七八万了吧,这次她弟弟结婚,父母一次性让她给十万,说也要那部分钱给她奶奶治病……这都是在她母亲这边的银行卡账单上查到的,奚宜的银行卡现在还没找到。”
邢沉点头,示意他继续。
徐智说:“据她母亲陈春花的交代,她并不认识什么昌明杰,这应该是奚宜和昌明杰的个人恩怨,什么恩怨目前还在查。还有就是……”
邢沉吃着最后一块肉,“什么?”
“陈春花想要钱,她笃定是我们警察和汤冉合伙害了奚宜。”
“……这种撒泼的问题还用跟我汇报?”
徐智一时语塞,说:“可是,她说她有证据。”
邢沉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饭,抽出纸张擦了擦嘴,这才接话,“什么证据?”
“没肯说。她说要看到钱才肯交出来,否则就把证据放在网上。”徐智说,慢慢地凑到邢沉跟前,“队长,会不会我们局里也有人跟汤冉……”
“你当警察这么多年了,知道人言可畏,有些话没有依据就不能说。”邢沉淡淡地打断他,“这些先放着,她这么想要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勒索我们的机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缘吧这群毒瘤。”
“老邢,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线索!”方崇明突然推开办公室的门不请自如,“这个你一定很感兴趣。”
他走进来,看到桌子边放着一个苹果,很顺手地捞走,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那声脆响清晰可闻,“咦,这苹果哪买的?味道不错啊。”
徐智挑眉,忙往旁边让了让,咧出一抹“你要死了”的地狱笑容,说:“当然不错了,这是我们队长的对象送来的苹果,仅此一个,我们队长放一天了都没舍得吃。”
方崇明:“……”
瞬间觉得这苹果不甜了。
邢沉硬邦邦地盯着他手里的苹果,大有扑过去把他嘴里的苹果肉挖出来的架势,让方崇明吞吐两难,干笑道:“那什么,老邢你也真是,脱单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哪的姑娘什么时候带来瞧瞧……这不行,你脱单了得请吃一顿大餐啊!”
徐智补充:“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这不是给我们队长扎心吗?”
“?”
方崇明的八卦心思登时疯狂滋生,“老邢竟然有而不得的人?这得是多好的姑娘啊,那就更要见见了。”
“就是法医部的医草。”
“哦医草,医草好啊医草……”在徐智数到第三秒的时候,方崇明终于反应过来,“项骆辞?男的?”
邢沉黑着脸,“别听他胡说八道。查到什么线索了。”
方崇明言归正传,“哦对,我找到一个有意思的资料,你们来看看这个。”
方崇明把平板电脑放在桌面,屏幕上面是一张年轻男人的照片,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正望着摄像头,他的眉毛浓得出奇,眼袋深重,嘴唇略厚,给人的感觉很阴郁。
“这是昌明杰年轻时候?不对……昌弘化?等等——”徐智突然吃惊道:“这不是十几年前性侵儿童被关了几年的那个人渣吗?我记得他出狱的时候还被医院判定生理机能障碍了,怎么……”
方崇明吃着苹果,斜睨着他,“你怎么对变态的了解比女人还细致?”
“放屁!这家伙以前跟我表姨是邻居,新闻一出我们全家都传遍了。就因为这家伙,我妈剥夺了我整整一年的周末外出自由!就连当年高考考警校,我妈也受了他的启发,让我当警察保护附近的儿童健康成长,这不扯淡吗?我……啊当然,我现在觉得为人民服务很光荣,我对此深感自豪!”
沉思中的邢沉淡淡抬眸:“你闭嘴。”
“……哦。”
方崇明看戏般笑了笑,在邢沉抬头之前,忙道,“这个昌弘化早年犯过事,在监狱里待了几年,曾经还想逃狱,他对摄像头的敏感度远超出我们的想象,我们抓不到他挺正常的。他这么多年不犯事,心理压抑、扭曲、变态,这些都是致使他犯罪的可能因素,鉴于他最近的行为,我觉得他近期应该还会动手。”
徐智也点头,说:“之前还以为他残疾,手脚不便。现在看来,这一切很有可能只是他的伪装。”
邢沉盯着那张照片,喃喃道:“昌弘化……我总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