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段长青苍白着脸帮忙扶住萧倦。
萧倦的意识渐渐迷离,抓着萧月白衣衫的手也无力垂下去。
“倦儿!”萧月白将人抱住,一脸厉色看向侍卫们,道,“还不速速退下!”
太子的目光也看过来,正好对上萧月白的双眼,只见他将昏过去的萧倦背上,侍卫们自然不敢伤萧月白,一个个都往后退。
太子愤然上前,欲拦住他。
萧月白不惧上前,直逼太子跟前,咬牙道:“就算当初舅舅要皇兄出征青州时,也同母后说过,日后当善待太孙和段家。如今段家灭门,先太子与段氏一族只剩他了……他如今身中断肠之毒,已无多少时间,皇兄当真要同我在这里纠缠吗?”
太子仍是犹豫。
萧月白厉声道:“我将他带回湛王府,皇兄若还要问责,直接来我府上便是。希望到那时,他还活着!”
太子怔了怔,到底没有再拦。
苏允澜的眉心拧得都快能夹住一叠银票了,他看着匆匆离去的萧月白似乎终于明白宋知昀为何那么不合时宜地将他叫起来了。
这种时刻,自然得留个太子完全不了解也没什么把握的人来转移视线,毕竟萧月白是太子胞弟,谁还不信自己的弟弟呢?
果然,太子在萧月白那吃了瘪,怒气冲冲折回来,怒问:“你什么人?”
什么人?
脂华斋的老板?估摸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不认得。
苏记钱庄的少东家?这在太子爷眼中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身份。
思来想去,苏允澜只好道:“贱名不敢污殿下尊耳,不过草民有位贵客,殿下也认得。”
太子听得云里雾里,很是不耐烦道:“姓甚名谁?”
苏允澜:“不敢说。”
太子冷笑,他斜睨一侧的侍卫,侍卫会意,抽刀要上前。
苏允澜不慌不忙道:“不止草民,天下无人敢直呼其名,即便是太子殿下。”
太子震了震,猛地看向苏允澜。
苏允澜不慌不忙道:“之前湛王殿下有句话错了,宋五不是他举荐给殿下的,是草民先将人举荐给了陛下。”
是他!
周帝有私库这件事虽未公开,他自然也是知晓的,只是那位替周帝看顾金库之人究竟是谁,太子始终不知。
面前这个狼狈至极又瞧不起眼的年轻人兀自笑了笑,规矩行了礼,道:“多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