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愣了好半天,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看向木诺一,却是目光涣散得聚不起焦。
木诺一暗道一声糟糕,“腾”的从地上站起来,疾步走到门边检查她昨夜布下的结界。
结界完好如初,这。。。。。。?
她又三步并做两步走回白琉璃身旁,执起他的手,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脉象尚算平稳。
轻道一声“白公子失礼了”,木诺一伸出两指夹住白琉璃的中指,用力挤压,同时用另一只手扯开他的衣襟,在空中虚画了一个符咒,按向他的胸膛。
白琉璃不解的看着木诺一。。。。。。
木诺一亦不解的望着白琉璃,小声嘀咕道:“没有鬼气或者妖气入体啊?”
坐在白琉璃怀里的白兔摇了摇耳朵,垂着眸,无奈的在心里叹息道:这厮就是没睡着觉,哀怨而已。
在南风馆里白琉璃日日睡到自然醒,舒舒坦坦的过了好些日子,现在突然和着木诺一一起流浪,连着几日都没有歇息好,昨夜更是失眠了,他心里委屈得很。
瞥了一眼怀里幸灾乐祸的兔子,白琉璃哀哀怨怨的看向木诺一,他昨夜当真是连个盹都没有迷瞪着,硬生生睁着眼睛坐到了天明,心里委屈难受得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白琉璃的模样吓到了木诺一,她暗自心惊,莫不是昨夜白琉璃见到了那鬼物?
但是,不应该啊,白琉璃只是一个凡人,应该看不见鬼怪才对。
“白公子,你昨夜。。。。。。”木诺一欲言又止的问白琉璃:“可是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昨晚,木诺一倚靠在屋内的墙角处,门口被白琉璃挡了个严严实实,屋外的一切,她连个影子都没有瞅见。
白琉璃面色恍惚的看着木诺一,心思却转得飞快:这小丫头,怎么连这点领悟力都没有?!
可不能让木诺一知道自己能看见鬼,白琉璃一边琢磨,一边疲惫、虚弱的说道:“昨夜风吹过院里的花丛,枝叶婆娑,花茎摇摇晃晃,一直传来窸窸窣窣声,就像、就像有东西在门外似的,甚是吓人。”
顿了顿,他可怜兮兮、泫然欲泣的看着木诺一,哑着声音继续说道:“木姑娘,这里阴森恐怖得很,我们、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好不好?”
见白琉璃这副模样,木诺一昨夜升起的疑虑瞬间被打消了不少,昨夜。。。。。。,她对白琉璃多了些心眼,她不信白琉璃站在门边时没有闻到花香中泛起的血腥味,一个柔弱不堪,娇娇弱弱的人儿,即便想如厕。。。。。。
亦不可能会不害怕。
突然,白琉璃面上的神情变得疑惑、迷茫起来,还隐着一丝丝恐惧,他压低声音,欲言又止的问木诺一,“木姑娘,昨夜,就是我欲小恭那会儿,你有闻到院里的花香,竟然掺杂着血腥味吗?”
“闻到了。”木诺一淡定的回答白琉璃。
听木诺一说闻到,白琉璃浑身一个激灵,面上惶恐之色更甚,瑟瑟发抖的继续问木诺一:“木、木、木姑娘,那、那、那是鬼、鬼来了吗?”
美人害怕得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看着白琉璃,木诺一不解的问道:“白公子为何昨夜不惧怕,现在反而。。。。。。”怕成这副德行了?
面上浮起惊惶的表情,白琉璃望着木诺一的眼睛,认真的回答道:“因为昨夜,那会儿并未往这方面想,后来听着院里一夜都有窸窣的动静,再联想到人们都说云香县主府邸闹鬼,姑娘亦说恐有妖邪来扰,便越来越觉着害怕。”
“木、木姑娘,那会儿,那会儿,屋外可是有鬼?”
“木姑娘,我们走吧,不在这里了,现在就走,好不好?”白琉璃一脸哀求的看着木诺一,连眸子里都氤氲起了水汽。
望着白琉璃惊恐不安、憔悴黯然的神情,木诺一突然释然了,昨夜看着白琉璃云淡风轻的立在门前,对院子里突然漾起的血腥味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她心里颇为震惊,心思百转千回了好几番,。。。。。。没想到,这人只是后知后觉罢了。
她如是安慰自己。
斟酌了一下语言,木诺一安慰白琉璃道:“白公子,昨夜出现的东西未必就是鬼魅,亦有可能是这府上的什么东西有了灵性,成了精,捉弄我们而已,而且,我看它道行尚浅,也没有修成妖,所以,不足为惧。”
“有我在,你莫要害怕。”
鬼,一定会有鬼气,若是妖,亦一定会有妖气,她既没有感应到鬼气,亦没有感应到妖气,除非。。。。。。
“木姑娘,可我还是害怕,这县主府邸处处都透着古怪,连花都能疯长得这般猖獗,整个府内的院子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我们还是走吧,好不好?”白琉璃哀哀戚戚的恳求木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