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上天啊,快让这“恶魔”滚蛋吧,滚得越远越好,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让他见到这“恶魔”了!!!
说起白琉璃,老鸨真真是一把鼻涕一把心酸泪。。。。。。
他永远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美得不像人的白琉璃突然跑到南风馆,可怜兮兮的对他说要卖身,求他收留。
他第一次见到这般美的人儿,当下就看痴了,痴完以后立刻拿出银两,然后生怕美人反悔,麻溜的在美人的卖身契上签了字,画了押。
再然后,噩梦便开始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娇弱的美人儿,简直就是一个混世大魔王。
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每日睡到日晒三竿爬,别说是接客陪酒了,只要这祖宗不帮倒忙,不坏南风馆的生意,他便高兴得要烧高香了。
真真是心塞呀,想他院里养着的十几个养家护院的壮汉,竟然全部不是这魔头的对手,十几个汉子哟,被这厮揍得见到这厮就立刻绕开了走,生怕触了这魔头的霉头。
原本还想让俞叔调。教。调。教这厮,谁能想到,俞叔一把老骨头差点被这厮拆了,可怜的俞叔,足足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才能慢慢的扶着床沿颤巍巍的下床走两步。。。。。。
这厮啥活不干,吃、穿却都要最好的,吃的顿顿是对面望风楼的烧鸡烤鸭,穿的皆是围香县最好的锦氏布庄的云蚕丝,卖身的银子被作践得分文不剩。
最可气的是,打又打不过,骂也不敢骂,轰又轰不走,最后他只得报官。
县衙里的捕快来是来了,但是。。。。。。
这厮一身狼狈的匐在南风馆院子里,满面委屈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得嘞,害得他差点没被捕头骂死,骂他干的都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骂他逼良为娼也就算了,还辣手摧花,骂他这么美的人是怎么下得了手的?!最后还警告他,小倌虽然身份低贱,但也是条人命,他要是再胆敢虐待这厮,他们衙门也是要管的,若是这厮死了,定要他的南风馆也开不下去,让他牢底坐穿。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明明是他报的官!!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就在他绝望无助看不到希望的时候,终于,上天怜见,这厮突然有一天跑来让他合着演一出苦肉戏,说是只要戏成,便有人替他赎身离开。
真真是老天开了眼,听到了他的心声,于是,他卖命的和着这厮演了这出苦肉戏,至于演戏的原因,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现在唯一的期望便是只要这厮立刻能从南风馆消失就好,倒贴银两给这小丫头他也是愿意的。
。。。。。。
看着老鸨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咬牙,一会儿露出恶狠狠的表情,一会儿恨不得吃人的模样,木诺一一颗心直往下沉,她默默地在心里着急,完了完了,老鸨肯定是在想为难她的办法,肯定是不愿意轻易的放白公子走,说不定还会坐地起价,。。。。。。怎么办,怎么办?
见老鸨和木诺一僵持着谁也不再说话,“柔弱”的靠在木诺一身上的白琉璃突然连连咳嗽,咳得身子直发颤。
木诺一想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却是突然想到他后背上还有伤,堪堪住了手。
面上露出一丝心疼的表情,她小心的问他:“我给你倒杯水,可好?”
无力的点头,白琉璃轻声道:“谢谢木姑娘。”
就在木诺一倒水的空当,白琉璃“意味深长”的瞥了老鸨一眼。。。。。。
接收到白琉璃的眼神,老鸨浑身一激灵,条件反射的脱口问木诺一:“姑娘不是要给白琉璃赎身吗?赶快带。。。。。。给银子吧”他本来想说带人走,话到嘴边又生生转了个弯,变成了给银子。
老鸨心里是真的很想很想对木诺一说——不用给银子了,求您麻溜的快带着这厮走吧!
“我。。。。。,那个。。。。。。,给白公子赎身,到底需。。。。。。,需要多少银两?”喂白琉璃喝完水,木诺一踌躇的问老鸨。
她心里已经开始在飞快的盘算自己全身上下还有多少银两了。。。。。。
到底需要多少银两?。。。。。。对于老鸨来说,这是个十分棘手的问题,按照白琉璃这厮的要求,这出戏是不能露馅的,不能露馅的前提就是赎身不可能不要银两,不可能不要银两的问题关键在于他不知道这丫头到底能出多少钱。。。。。。。他现在唯一关心和担心的是这丫头中途变卦,不给白琉璃这祸害赎身了,要真是这样,他会活活气死的。
“姑娘,您。。。。。。有多少银两?”老鸨尝试着问木诺一的底线。
讨价还价的时候最忌讳的便是向对方漏了自己的底,所以听见老鸨这么问,木诺一立刻变得谨慎小心起来。
看见木诺一突然变得谨慎的表情,老鸨心里暗道一声糟糕,弄巧成拙了。到底是混迹风月场所的人精,他立刻笑着对木诺一解释道:“姑娘身上的银两要是差得太远,我在这里和你啰嗦半天岂不是浪费时间?今夜若是坏了陈老板的好事,我更是赔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