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阳作为当事人,对此没发表过什么意见,但沈澜总觉得他暗地里是和经纪人一条心的。如果汪阳能稍微长点肉,那比现在这个难民一样的状态肯定好看很多,怎么那俩人就是看不出这一点呢?吃饭的时候,沈澜特地把瘦肉都拣出来夹给汪阳,其实他也很想把肥肉塞到他碗里,但是那样汪阳就会不乐意,所以折中一下,蛋白质优先。汪阳吃了几口之后抱怨:“我想吃辣的。”沈澜给他夹了块豆腐:“你老卧床,容易便秘,吃辣的更上火了。”汪阳白了他一眼:“你真会照顾人。”沈澜发现了,除了说起表演工作之外,汪阳有脾气的时候,话也会活泛一些。而调戏闹脾气的小帅哥是沈澜的专长,所以对此他是来者不拒的。他凑过去说:“是啊,我厉害吧?你要不要考虑雇我当保姆啊?”汪阳戳着碗里的米饭:“就你这高水平,每个月200块钱怕是留不住你,我可请不起。”沈澜点头:“200是低了那么一点,我这个水平,好歹也要250吧。”汪阳忍着笑:“那不行,你这超过我心理价位太多了,去别处找250吧。”沈澜左手摸上汪阳的腿:“别啊汪老板,咱得有商有量啊!我看你细皮嫩肉的,”手上捏了几根汪阳的腿毛:“这毛发也浓密,肯定欲望很强,平时也没见你身边儿有个靠谱的人,要是找我当了保姆,那50我不要了,天天伺候你如何?”汪阳晃了晃腿,见沈澜没有拿开手的意思,又白了他一眼:“你这算倒贴了,人品有问题,我不敢留你,你伺候别人去吧。”沈澜的手慢慢悠悠往大腿上滑:“诶汪老板,我突然想起个事儿,我上回伺候你得有一个月之前了吧?这中间你都是怎么伺候自己的?”汪阳按住沈澜的手:“不跟你闹了,饭还没吃完呢。”沈澜手上松了劲儿,心里有些得意,叹了口气,摇头说:“你看你这个小破孩儿,把人勾出火了,自己又赶紧灭火,得亏哥哥我脾气好,要不然你得被硬上多少回?”汪阳吃着饭,不理他。沈澜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儿,自己笑起来。2012年冬这两年cbd蹭蹭蹭地盖楼,但凡是个对市容市貌有点关注的人,都知道这大北窑成了新的高端地标。沈澜堵着车,抬头看着路边矗立的大裤衩,念叨了一回几年前的火灾。当时这新闻多轰动,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要路过这里,他都会和搭车的人共同感慨一番。思绪中断,他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的礼品盒,心里又有点堵。离俩人的一周年纪念日没几天了,他去卡地亚订了一对儿戒指,一直打算等正日子再献宝。谁想到一周前跟男友一聊,才知道人家几个月之前就定好了最近和朋友出国旅游两周。怎么好像是他比较在意这个纪念日呢?沈澜觉得胸闷,狠狠按喇叭出气。到家已经是8点多,沈澜看了会儿tv5,又看了一遍手机,还是没有新消息。爱上一个不爱说话的男人,真是折磨死自己了。他给汪阳发了条“回酒店了吗”,然后翻看汪阳的朋友圈。除了到日本第一天发了个图片之外,这几天都没动静。走之前沈澜吐槽他们选择的旅游目的地:“你腰刚好没几个月,大冬天往北海道跑,是不是想把自己冻得更傻一点?”汪阳说这是他和朋友上大学的时候订下的约定,25岁的时候不管处于什么境地,都要冬天去北海道玩雪。沈澜不太理解这俩人的思路,极限旅游?那夏天岂不是应该去非洲或者夏威夷了?汪阳的朋友圈挺无聊的,中规中矩地发着进组开拍-杀青-播出等等工作内容,非常偶尔地夹一两条休假旅游的消息,很简单地说一下在哪里旅游,比方说最近这一条就是北海道,然后配一张图,也就结了。沈澜每次给汪阳点赞,都会深刻地体会到自己并没有融入他的朋友圈,因为他从来收不到其他人回复的提示。虽然汪阳号称从来没有对他设置分组可见,但沈澜就是觉得缺了点什么。有一回俩人差点因为这个吵起来,汪阳怒瞪他:“难道你指望我什么都告诉你吗?”当时沈澜在气头上,夸下海口说就是应该彼此坦诚,举例自己从来不藏着掖着,至少和汪阳在一起之后,他从来都不藏着掖着。汪阳怒斥:“你他妈真幼稚!”激得沈澜几乎想打他,胳膊都抬到一半了,汪阳也做好了迎战准备。沈澜喘了半天气,想起在网上看到的愤怒管理方法,转身出门,电梯下楼,狂走十分钟,终于平复了下来。回家之后,俩人谁都不理谁,冷战。沈澜腹诽了半天,想拿条毯子去客卧睡,结果发现客卧的被褥还没晒干。他跑回主卧,忿忿然把毯子甩在汪阳身上:“你大晚上的洗什么被褥?”汪阳也毫不客气地顶回去:“你管得着吗?”背对着沈澜侧卧。沈澜半夜是被空调冻醒的,也可能是被怀里的汪阳拱醒的。他喘着气,推了推还在拱的汪阳:“你是猪吗?”汪阳迷迷糊糊的,嗯了两声,睁开眼看着沈澜。不管看过多少次,这张帅脸都牢牢抓着沈澜的心。俩人都记起睡前的争吵,一时间谁都没说话。沈澜见汪阳有推开自己的意思,抢先把他搂紧,凑在他耳边说:“你冷啦?哥给你暖暖。”汪阳当然是要挣扎,声音却带了些笑意:“你少动手动脚的,我和你冷战呢。”“冷战多没劲,”沈澜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骑在汪阳身上,“咱热战一会儿。”哎呦卧槽。沈澜及时打住了自己危险的思维。他最近真是太饥渴,随便发呆都会回想起自己和汪阳做过的爱。微信上汪阳终于回了他一条:“刚泡温泉去了,刚回房间”。沈澜迅速回复:“视频吧”。汪阳回:“算了吧,都这么晚了”。沈澜发了个馋的表情,然后打了几个字:“想你了”。又打了几个字:“可想死我了”。他想象着汪阳此时的表情,怕是面带微笑的同时翻着白眼。等了两分钟,汪阳都没说话,沈澜开始瞎猜,去洗澡了?困得睡着了?懒得回复了?越想越觉得可能是最后一条。他终于没忍住,发了个视频邀请过去,立刻被拒绝了。那看来不是没看手机啊。没等他继续胡思乱想,汪阳给他发了个视频邀请。一接通,沈澜就抱怨:“你居然挂我电话。”汪阳说:“刚才按错了……”汪阳的头发还是湿的,鬓角挂着汗,脸发红,眼睛还是那样大大的,好像会说话。再往下看,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掩在衣服里,不经意间咽了口水,喉结明显得起伏。“喂,”汪阳看着屏幕,“你这是又被我的美貌迷住了吗?”沈澜收回乱飘的视线:“对啊,我的大美人,你怎么这么诱人啊?不过你穿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小日本和服吗?”汪阳整了整衣领:“刚才不是泡温泉吗,换了浴衣。”沈澜舔了舔嘴唇:“脱了。”汪阳一脸无语:“我朋友在房间里,我就跑到温泉这边了,旁边还有人呢。”“那怎么了!”沈澜眨着眼睛,“让他们开开眼,我们大国风范是什么样。”汪阳用手指弹了一下屏幕:“你能不能不贫了。”沈澜想了个主意,把手机往旁边一扔,两秒钟脱掉t恤,然后又拿起手机:“你不脱我脱,让你看看我最近练的胸肌。”汪阳嘴上说着“你才练了几天啊”,一边也认真地看着屏幕,跟着沈澜的手机移动。沈澜故意把镜头停在自己左胸前:“看看你男人的胸,是不是很想舔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