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流点头道:&ldo;也好。你记得关照五城兵马司的人救火悠着点。切记,得手以后东西直接交给凌照。&rdo;一顿,长流将目光转向凌照,吩咐道:&ldo;如今你丁忧,许多明面上的事不便出面。我有一件要紧事交给你去办。&rdo;
&ldo;但凭殿下吩咐。&rdo;
&ldo;你将那一箱子东西和余下这两封信一并送到玳国那人手上。&rdo;一顿,长流道:&ldo;此去路途遥远,又是敌国,一定要小心。&rdo;
&ldo;属下记住了。&rdo;
待二人退下,长流剪手看着一窗闲庭落花,心道:&ldo;洛轻恒,不是只有你才会买通jian细,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do;她自三年前两番见到洛轻恒就已经起了疑心。洛轻恒这厮冒了这么大风险到大禹来,绝不会只为了游山玩水。这几年她暗中派人查访,留心他的动静。果不其然,大禹朝中已有人被他买通。别的小角色还不要紧,独独孟复最可恨。如果长流记得不错,此人几年后就会被外放为汾阳总督,那里是大禹在嘉陵关之后的第二道屏障。汾阳一代山势险峻,汾阳一破,则大禹再无天险可守。
当晚,城南的一处大宅子忽然起了火。五城兵马司的人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饶是如此,几人还是厚颜领了赏钱才走。幸亏起火的地方只是库房,根本没人住,没有人员伤亡。
只是,人们从次日清晨那隔了两条街还能闻到的焦炭气味,以及孟复孟老爷那比死了爹娘还难看的脸色上,不难判断出这次大火让孟家损失惨重。
孟复总觉得这火起得邪乎。鞭打了看管库房的下人,其中一个在昏死过去之前交代说值夜的时候睡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另外一个说只是去了次茅厕,回来那火势已经不可收拾。
管家颤抖着手,将清点过后的财务清单交给孟复过目。
孟复越看脸色越灰败,不禁心惊肉跳起来:烧了几匹缎子没什么打紧。怎么偏偏那箱金子就没了踪影。就算木箱子被烧了,那些金条怎么都该在才对,难道……不过别的珠宝也有失窃的,应该不是。他企图以别的珠宝一同失窃来宽慰自己,却越发心痛肉痛,捶胸顿足。
孟复猛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火烧屁股一般地跳起来,脚底生风向书房跑去。待他急急移开观音像,取出后头一套蓝皮经书的中间一本,翻开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又将信纸展开,细细辨认,确定是自己的笔迹无疑才算彻底放下心来。不是声东击西就好。
可一转念,他不禁又恨恨地想到:天杀的毛贼,老子冒了那么大风险才攒下这么些东西,却叫你轻巧得了去!如此一想,他方才升起的庆幸之情便淡了去,颓然坐到一边哀悼起自己的金银珠宝来。
作者有话要说:猫写文一向不拖的。上一章说的出乎意料是指我们殿下一下子从萝莉变为少女了。猫写不来争风吃醋、家长里短,我们殿下也不屑跟人抢男人,没那工夫。
大家不妨猜猜殿下怎么用那两封信给小洛子喝一壶。
☆、议亲
柳府。
书房中,柳青纶方写好了建议太女随堂听政的奏疏,就有下人来禀告说夫人有请。柳青纶正感腹中饥饿,便回了正房。
王素芝见他进来,一边让丫鬟摆饭,一边亲自伺候着。
待丫头都退了出去,王素芝将银筷放入柳青纶手中,笑道:&ldo;妾身有件事要同老爷商量。咱们家正儿也大了,眼看着就要十六了,是不是该给他说上一门亲事?&rdo;
&ldo;不是有好些人家来问过么,你先斟酌着,我再定。&rdo;如今随波立了皇太女,柳家水涨船高,有意提亲的人家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王素芝替他满上一杯酒,道:&ldo;妾身是想着亲上加亲,不知老爷意下如何?&rdo;
柳青纶忽然将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摔:&ldo;糊涂!如今皇上已经忌惮咱们家势大,你还敢把主意打到太女身上?!&rdo;
王素芝忙叫屈道:&ldo;老爷您急什么?我哪能啊。这不是咱们还有一个外孙女呢吗。&rdo;
柳青纶稍稍平了气,道:&ldo;她已经有人家了。&rdo;
王素芝瞧他额间皱着的老菜皮略平整了些,再接再厉游说道:&ldo;老爷,您想啊,这公主的终身大事不都得皇上指婚么。当年这门亲事是思萦同顾将军私下定的,并未过了明路。如今思萦已经去了,我看顾家对这门婚事也未必满意。&rdo;
柳青纶皱了皱眉,道:&ldo;她如今是齐王,是开府的公主。正儿这孩子从小被你给宠坏了,我怕他压不住。&rdo;
&ldo;老爷,这你可就不知道了。不管多尊贵的女人,一旦嫁了人那都得服软。您看长公主,她就是贵为金枝玉叶又能怎么样呢。&rdo;心道:再说了,既然当年我能送柳思萦这个贱人入宫,如今还不能摆布个小的?
&ldo;这事我再想想。&rdo;
&ldo;老爷,正儿虽然顽劣些,但打小就聪明。而且他是咱们家唯一的嫡孙,也不算委屈了她。&rdo;在王素芝看来,柳青纶这一句已经算是表了态了,只要宫里头圣旨一下来,一切好办。因而她打定了主意,下午就递牌子进宫。
中宫。
柳思岚见王素芝进来,即刻挥退左右,怏怏道:&ldo;母亲快坐。本宫今日专程去了清风阁,哪想到皇上当面给驳了回来。&rdo;
王素芝一愣,随即不忿道:&ldo;咱们家正儿是嫡子嫡孙,哪里配不上她一个庶出养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