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瑜听出来了,钱嬷嬷是来替容承做说客的。
但过了一晚,她心里已经没那么难过了,就算钱嬷嬷不解释这许多,她其实也不会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嬷嬷再跟我讲讲,王爷他还有什么不能提及的事吧。”江瑾瑜觉得她该提前做好功课,避免这样的事以后再发生。
钱嬷嬷摇头:“并没有了。”
江瑾瑜有些不信。
钱嬷嬷笑道:“王妃与王爷相处不长,还不了解王爷心性,王爷表面虽冷,但内心其实是个很随和的人。”
用随和二字来形容容承,江瑾瑜怎么都觉得格格不入,钱嬷嬷见她一脸想不通,只是笑笑也不再解释。
“王妃。”这时春桃匆匆进来报,“刚刚得知,府里一个叫梁勤的小厮昨晚突然落水死了,梁勤媳妇说是管采办的孙妈妈害死的,孙妈妈不承认,二人就闹到了这,要求见王妃。”
府里出了人命,钱嬷嬷在一旁不动声色。
“既是人命案子,不必找我争辩。”江瑾瑜并未因出了人命而有半分慌乱,“送去府衙由府衙大人审查,孰是孰非一查便知。”
“是。”春桃得令退了出去。
钱嬷嬷看着身旁的江瑾瑜,入府不过几日,便能把王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且举手投足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市井气,到是比许多不经事的大家闺秀还多了份冷静睿智,她心里不禁多了几分赞赏。
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钱嬷嬷脑海中浮现出白家小姐白紫鸢的面容,她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像的同时,不禁又想。
若眼前这位王妃真的能填补了王爷心中的那份缺憾,能让王爷放下过往,安心和王妃好好过日子,就算出身不好又如何?
她年岁大了,还能守在王爷身边几时,他身边有了知疼知热的王妃,她这一把老骨头,就是走了也能安心了。
……
时间转眼到了六月二十六,永献王奉旨回京的第二日,也是他的生辰。
生辰宴正午时在圣德殿,举行,虽是宫宴,但因为是三皇子的生辰,所以一并请了永献王和永献王妃交好的公子贵女。
因为有男宾还有未出阁的女眷,所以大殿左侧女宾宴席设有垂帘,只遮对面男宾的视线,能入宫赴宴的都是家事显赫,身份尊贵的公子小姐。
当江瑾瑜穿着一身月白衣裙款款走进来时,圣德殿里已经来了许多人,她是第一次参加宫宴,好些人并不认识她,大家都在猜测,这位长得极好看的女子是何身份?
直到她越过女宾席,缓步登上台阶,与太子妃和永献王妃颔首见礼,落座于她们中间的矮几前时,众人才知原来她就是永献王妃。
这时太子,容承和永献王兄弟三人缓缓进入大殿,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太子容晋性情温和,天生笑面,容承冷冽,拒人于千里之外,永献王容执身量魁梧,他常年征战远离朝堂算计,眉眼中多带了几分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