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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梁孝王世家（第1页）

话说这梁孝王武啊，那可是孝文皇帝的亲儿子，跟孝景帝还是同母兄弟呢，他们的老妈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窦太后。

孝文帝膝下有四子，长子自然是太子，也就是后来的孝景帝；次子就是这位梁孝王武了；三子参；四子胜。孝文帝即位第二年，就把武封为代王，参封为太原王，胜封为梁王。过了两年，又把代王迁到淮阳，成了淮阳王，把太原那一块儿全给了太原王，于是太原王又变成了代王。这参啊，做了十七年王，孝文帝后第二年就去世了，谥号孝王。他的儿子登继位，就是代共王。代共王又做了二十九年王，元光二年去世。接着是义继位，也就是代王。过了十九年，汉朝扩大关卡，把常山作为边界，代王又被迁到清河去了。这清河王迁过去的时间啊，正好是元鼎三年。

当初，武做淮阳王十年的时候，梁王胜去世了，谥号梁怀王。这怀王啊，最小的儿子最受宠爱，跟其他儿子都不一样。第二年，孝文帝就把淮阳王武迁到梁地，做了梁王。梁王开始统治梁地的时候，正好是孝文帝十二年。这么算来，梁王统治梁地已经十一年了。

梁王十四年的时候，他入京朝见孝文帝。接着的十七年、十八年，他都接连入朝，还在京城待了一段时间，第二年才回到自己的封国。二十一年，他又入朝了。二十二年，孝文帝驾崩。二十四年、二十五年，他又两次入朝。那时候啊，皇上还没立太子呢。有一次皇上跟梁王一起喝酒聊天，皇上随口说：“等我千秋万岁之后，就把皇位传给你。”梁王一听，赶紧推辞。虽然他心里明白这只是皇上的玩笑话，但还是忍不住暗自欢喜。窦太后听了也很高兴。

那年春天，吴楚齐赵七国反叛。吴楚两国军队先攻打梁国的棘壁，杀了好几万人。梁孝王坚守睢阳，派韩安国、张羽等大将率兵抵御吴楚联军。吴楚联军把梁国当成了一道屏障，不敢越过梁国向西进攻，就这样跟太尉周亚夫等人的军队相持了三个月。最后吴楚联军被击败，梁国军队所杀敌人和俘虏的人数，跟汉军杀敌俘敌的人数差不多平分秋色。第二年，汉朝立了太子。从那以后，梁国跟朝廷的关系最为亲近，又有大功，而且梁国是大国，占据着天下最肥沃的土地。它的北部边界是泰山，西部直达高阳，拥有四十多座城池，而且多半是大县。

这梁孝王啊，作为窦太后的心头肉，受到的赏赐那简直多得数不清。于是呢，这梁孝王就大兴土木，在东边建了个超级大的东苑，面积有三百多里呢！他还把睢阳城扩大了七十里，宫室修得那叫一个豪华，还修了空中走廊，从宫里一直连接到平台，整整三十多里长。更牛的是，他还得到了天子专用的旌旗，出行时千乘万骑，那气派，简直跟天子有一拼。他说话也特牛，出口就是警句，让人听了都得竖大拇指。他还招揽了四方的豪杰和游说之士，像齐国的羊胜、公孙诡、邹阳这些人，都跑来给他效力。特别是那公孙诡，脑瓜子特灵光，一肚子坏主意。梁孝王一见他就喜欢得不得了，立马赏了千金，还让他当了中尉，梁国人都叫他公孙将军。这梁国啊，兵器、弩弓、长矛都做了好几十万件，府库里的钱也有好几百亿，珠宝玉器比京城里的还多呢！

二十九年十月，梁孝王进京朝见景帝。景帝特地派了使者，拿着符节，驾着四匹马拉的车，到关下迎接他。朝见完后，梁孝王上书请求留下来陪太后，景帝就准了。这梁孝王啊，跟景帝关系好得不得了，进宫就陪着景帝坐同一辆车，出宫就一起打猎，在上林苑里射个鸟兽什么的。梁国的侍中、郎官、谒者都可以自由出入天子殿门，跟汉朝的宦官没什么两样。

十一月，景帝废了栗太子，窦太后心里就想让梁孝王当继承人。可大臣们和袁盎等人都在景帝面前说了些啥，窦太后也就没再提这事了。因为这事儿挺秘密的，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梁孝王呢，也就辞行回国了。

到了夏天四月，景帝立了胶东王为太子。梁孝王心里那个气啊，就恨上了袁盎和那些议臣，于是他跟羊胜、公孙诡等人合计，暗中派人刺杀了袁盎和其他十几个议臣。可是凶手一直没抓到。景帝怀疑这事儿是梁孝王干的，就派人去梁国查办，结果还真是梁孝王指使的。于是景帝就派了一拨又一拨的使者去梁国，把公孙诡、羊胜都抓了起来。这两人一看势头不对，就躲到梁孝王的后宫里去了。使者催得急，梁国的相国轩丘豹和内史韩安国就劝梁孝王，让那两人自杀算了。梁孝王没办法，只好让他们自杀了，然后交出尸体。景帝从此就对梁孝王心生怨恨。梁孝王也怕了，就让韩安国通过长公主向太后谢罪，这才算把事情了了。

上头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梁孝王就趁机上书请求进京朝见。等到了函谷关，茅兰给梁孝王出了个主意，让他坐着普通的布车，只带两个随从，悄悄躲进长公主的园子里。汉朝派使者去迎接梁孝王，结果梁孝王已经进了关，他的车马全留在关外，使者们都不知道梁孝王藏哪儿去了。窦太后一听这事儿，哭得稀里哗啦的：“皇帝要杀我儿子啊！”景帝也急得团团转，这可咋整啊？于是梁孝王就乖乖地趴在宫门下，拿着斧头和砧板，主动请罪。太后和景帝一看他这态度，立马就高兴了，俩人抱在一起哭了一场，又和好如初了。景帝还特意把梁孝王的随从全都召进关来。不过呢，从这以后，景帝就开始疏远梁孝王了，再也不跟他同车共辇了。

三十五年冬天，梁孝王又进京朝见。他上书想留下来，可景帝没答应。梁孝王回国后，心情就一直不好，闷闷不乐的。有一次他去北边的良山打猎，有人献给他一头牛，结果这牛有个奇葩的特点，就是脚丫子从背上伸出来了。梁孝王一看就觉得晦气。结果到了六月，他就得了热病，没撑过六天就去世了，谥号孝王。

这梁孝王啊，真的是个孝子，每次一听说太后病了，他就急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总想着留在长安侍候太后。太后也特喜欢他。后来一听说梁孝王死了，窦太后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饭都不吃了，还嚷嚷着：“皇帝果然杀了我儿子！”景帝也是吓得不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后来跟长公主商量了一下，决定把梁国分成五个小国，把梁孝王的五个儿子都立为王，五个女儿也都给了封地。这事儿奏报给太后后，太后才高兴了点，给景帝多加了一顿饭。

梁孝王的大儿子买继承了梁王的位子，就是共王；二儿子明成了济川王；三儿子彭离是济东王；四儿子定是山阳王；五儿子不识是济阴王。梁孝王活着的时候，家里钱财多得数不清，都是以亿为单位的。他死后，府库里还剩四十多万斤的黄金，其他财物也是数不胜数。

梁共王在位的第三年，景帝驾崩了。共王又当了七年王，然后去世了，他的儿子襄继位，就是平王。这梁国的王位啊，就这么一代一代传下去了，不过后来咋样，那就得另说了。

梁平王襄这哥们儿，他老妈叫陈太后，而他哥哥共王的老妈则是李太后。这李太后啊，其实算是平王襄的奶奶了。可平王襄的媳妇儿姓任，人称任王后，这任王后啊，在平王襄那儿可是红得发紫。想当年，孝王活着的时候，有个罍樽，价值千金呢，孝王特地嘱咐后世子孙，一定要好好保管这罍樽，千万别送人。可这任王后一听说了，就想要这罍樽。平王襄的奶奶李太后就说了：“先王有命，罍樽不能送人。其他的东西，哪怕是价值百万的，你随便拿。”可这任王后啊，就是想要那罍樽，平王襄也宠着她，直接派人去府里取来，送给了任王后。李太后一听这事儿，火冒三丈，汉朝使者来了，她本想亲自告状，结果被平王襄和任王后给拦住了，门一关，李太后使劲儿敲门，手都拍红了，也没见到汉朝使者。这李太后啊，私底下还跟食官长、郎中尹霸等人搞暧昧。平王襄和任王后知道这事儿后，就派人去警告李太后。李太后这内里有淫行，也就罢了。后来病死了，她病的时候，任王后也没去看望过她；死了之后，任王后也没去守丧。

元朔年间，睢阳有个叫类犴反的家伙，他老爸被人侮辱了，正好他跟淮阳太守的客人坐同一辆车出门。那太守客人一下车，类犴反就在他老爸仇人坐在车上的时候，把他给杀了，然后扬长而去。淮阳太守气坏了，就责备梁国的官员。梁国的官员们一听这事儿，赶紧去找类犴反，还抓了他的亲戚。类犴反这家伙知道梁国的秘密，就把王和大奶奶争樽的事儿给抖搂出来了。当时丞相他们都知道了这事儿，就想借机整治梁国的官员。这事儿报到天子那儿，天子就派人去查，结果还真有这么回事儿。公卿们就请求废了平王襄，让他变成平民。天子说：“李太后有淫行，梁王襄也没个好师傅教导，才会做出这种不义的事儿。”于是，就削了梁国八个城，还把任王后在市场上给斩首了。梁国这时候还剩下十个城。平王襄在位三十九年，死后谥号为平王。他的儿子无伤继承了梁王的位子。

这济川王明啊，是梁孝王的儿子。他在孝景中六年的时候，被封为济川王。这哥们儿啊，七岁的时候就因为射杀了自己的中尉，被汉朝的司法部门请求处死。天子不忍心杀他，就把他贬为平民，迁到了房陵，那块地儿后来也被汉朝收回去，变成了郡。

济东王彭离呢，也是梁孝王的儿子，他在孝景中六年的时候被封为济东王。这哥们儿啊，骄横得很，一点儿国君的礼仪都不懂。他经常傍晚时分偷偷带着他的奴仆和一群亡命之徒出去抢劫杀人，抢来的财物就拿来挥霍。被他杀死的人有一百多个，这事儿在济东国都传开了，大家晚上都不敢出门。那些被杀的人的儿子就上书告状。汉朝的司法部门请求处死彭离，天子还是不忍心，就把他贬为平民，迁到了上庸，那块地儿后来也被汉朝收回去，变成了大河郡。

哎，这梁国的王室啊，真是一言难尽，一个比一个能折腾，也不知道他们是想干啥。

山阳哀王定这位哥们儿，是梁孝王的儿子，孝景中六年被封为山阳王。可惜啊，他只当了九年王就驾鹤西去了，没留下个儿子继承王位，于是他的封国就被汉朝收回，变成了山阳郡。

济阴哀王不识也是梁孝王的儿子，孝景中六年被封为济阴王。哎，这哥们儿更惨，才当了一年王就挂了，也是没儿子，封国同样被汉朝收回，变成了济阴郡。

太史公说啊：梁孝王虽然因为跟皇帝关系亲近，得到了肥沃的土地当王，但也得益于汉朝的强盛和百姓的富裕，他才能积累那么多财富，建起豪华的宫殿，车马服饰都跟皇帝差不多。不过呢，这也算是僭越了。

褚先生接茬道：我当年做郎官的时候，听那些宫里的老郎官和喜欢八卦的吏员们聊起过这事儿。我私下里觉得啊，要是让梁孝王心生怨恨，想干点坏事儿，这事儿可就是从宫里传出来的。你想啊，太后可是女主啊，因为宠爱小儿子，就想让梁王当太子。那些大臣们也不赶紧直言进谏说这事儿不行，反而曲意逢迎，私下里跟太后嘀咕，想捞点赏赐，这哪是忠臣所为啊！要是像魏其侯窦婴那样正直敢言，又怎么会有后来的祸事呢？想当初景帝跟梁王一起陪太后喝酒，景帝一时高兴说：“等我千秋万岁之后，就传位给你。”太后一听可乐坏了。可窦婴这个直性子，立马趴在地上说：“汉朝的法律可是规定传位给儿子或孙子，现在皇上您怎么能传位给弟弟，擅自违背高帝的规矩呢！”这么一来，景帝也只好闭嘴不言，太后也心里不高兴了。

所以啊，当年周成王跟年幼的弟弟在树下玩耍，随手摘了片桐叶给弟弟，说：“我用这个封你。”周公听说了这事儿，赶紧进谏说：“天王封弟，这事儿挺好。”成王却说：“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周公正色道：“君王可不能随便开玩笑，说了就得算数。”于是成王就真的封了那小弟弟为应县侯。从那以后，成王再也不敢乱开玩笑，说话必算数。就像《孝经》里说的：“非法不言，非道不行。”这可是圣人的至理名言啊。现在皇上您也不该对梁王说那些好听话，梁王上头有太后罩着，骄横跋扈日子久了，老听景帝说要把皇位传给他，可实际上又不传，这不是坑人么！

诸侯王们朝见天子，按照汉朝的规矩，一共也就见四次面。刚到的时候，简单见个面；等到正月初一，奉上礼品，献上璧玉，恭贺新年，这是正式见面；然后过三天，天子给诸侯王设宴，赏赐金钱财物；再过两天，诸侯王再去简单见个面，然后告辞走人。总之呢，留在长安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天。这简单见面啊，就是在宫禁之内见个面，一起吃个饭，这种场合，普通士人可没资格进去。可现在梁王来朝见天子，一留就是半年。进进出出都和天子同车，那气派啊，简直了！可他光会说大话，实际上啥也不干，还弄得天下怨言四起，谋反叛乱的事情也层出不穷。等到出了问题，再跟着发愁，这不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嘛！说实话，要不是大贤人，还真不知道啥叫退让。现在汉朝的规矩是，朝见天子、贺新年的，通常是一个诸侯王和四个侯爵一起，十几年才来一次。可梁王呢，年年都来朝见，还一留就是好久。有句俗话说得好，“骄子不孝”，这可不是瞎说啊。所以啊，诸侯王们得找个好老师好师傅，还有那些敢直言进谏的忠臣，像汲黯、韩长孺这样的，有了他们，哪还会有啥患害呢！

话说这梁王啊，西行朝见天子，特意去拜访了窦太后。两人在小屋里聊得火热，连景帝都在旁边陪着坐。那聊得叫一个亲密无间啊，悄悄话一大堆。窦太后就对景帝说：“我听说啊，殷朝注重亲情，所以立弟；周朝讲究尊卑，所以立子。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就像那豪华的大马车，我觉得让梁孝王来坐挺合适。”景帝一听，立马跪在席上，身子都趴下了，说：“好嘞，遵命！”

酒宴结束后，景帝把袁盎等一帮通晓经书的大臣找来，问：“太后这是啥意思啊？”大臣们都说：“太后想立梁王为太子。”景帝又问具体怎么回事，袁盎他们解释说：“殷朝因为重视亲情，所以立弟弟；周朝因为尊重规矩，所以立儿子。殷朝质朴，就像天一样，亲近谁就立谁；周朝文雅，就像地一样，尊重谁就立谁。现在咱们汉朝是学周朝的，所以不能立弟弟，得立儿子。就像春秋时批评宋宣公那样，他死后没立儿子，反而把王位传给了弟弟。结果弟弟死了，王位又传回给哥哥的儿子。弟弟的儿子不干了，觉得自己应该继承，就把哥哥的儿子给杀了。结果国家大乱，祸事不断。所以春秋上说，‘君子行事得守正道，宋国的祸乱就是宣公造成的。’我们得去见太后，跟她说明白。”

于是袁盎他们就去找太后，问：“太后您想立梁王，那梁王死了以后，您想立谁呢？”太后说：“我再立皇帝的儿子呗。”袁盎他们就把宋宣公不守正道，结果引发五世祸乱的事告诉太后。太后这才明白过来，就让梁王回国去了。梁王一听这事儿是袁盎他们搞的，心里那个气啊，就派人去杀袁盎。袁盎一看刺客来了，还挺和气地问：“你是不是找我袁将军啊？别弄错了。”刺客说：“没错，就是你！”说完就一剑刺过去，然后把剑扔在地上就走了。袁盎一看那剑，崭新的，一问长安城里磨剑的工匠，工匠说：“是梁王的某个手下来磨的。”就这么着，梁王的阴谋就被揭穿了。朝廷派人去抓刺客，一查，梁王想杀的大臣有十几个呢。文官们一查到底，发现梁王谋反的证据还挺多。太后一听这事儿，饭都吃不下，日夜哭泣。景帝愁得不行，问大臣们怎么办。大臣们说，得派通晓经书的大臣去处理才行。于是就派了田叔和吕季主去。这两位都是经书高手，懂得大道理。他们回来后，在霸昌厩把梁王谋反的证据都烧了，然后空手去见景帝。景帝问：“怎么样啊？”他们说：“梁王本人并不知道这事儿，都是他的宠臣羊胜、公孙诡他们搞的。我们已经把他们杀了，梁王没事儿。”景帝一听，高兴坏了，说：“快去告诉太后！”太后一听这消息，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吃饭，气也顺了。所以啊，要是不懂经书，不知道古今的大道理，怎么能当三公和左右近臣呢？那些见识短浅的人，看事情就像从管子里看天一样，只看到一点点。

文帝的小儿子，被封到梁国去了。太后特别疼爱他，给他在睢阳建了好多房子。那气派啊，简直跟天王差不多。他还平定了吴楚的叛乱，可也养了羊胜、公孙诡这样的奸臣。窦婴正直敢言，袁盎却因此遭殃。汉朝查了梁国的案子，官员们来来往往，忙个不停。这祸啊，都是骄子惹出来的，弄得这么猖狂。虽然梁国后来分成了五个小国，但最终还是没能兴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