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早就知道父母死亡的真实原因,只是,我不能接受,所以选择遗忘。
精通催眠术的专业人员从周宅离开时,我敏锐的感知到自己失去了一段记忆。
什么记忆呢?
不管。
我沉浸在难得的轻松感里。
但轻松过后,偶然触碰到手腕处的割痕时,一股令人胆战的寒冷遍布全身。
我不懂在炎炎盛夏中,我为什么会感到透骨凉,但从那天起,我再出不了周宅。
六年,混混沌沌,也就这么过去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想改变?
讲不清楚。
可能是…怕谁看到自己这幅不人不鬼模样。
那个人是谁呢?
我在第一位让我敞开心扉的心理医生带领下出周宅,在一个与新动工高楼相隔不过百米的高耸入云的居民楼里买了套房。
那是一套很新的房子,阳台外能轻而易举看见远山落日与晚霞,在那一片落日晚霞里,我低头,瞧见了蹲在地上的她。
她利落的男子短发,浑身脏兮兮的,不像个女孩,可在我眼里,她就是天下第一漂亮的女孩。
她认真,做事干脆,不拖泥带水,处事游刃有余,在工地里不输其他人,偶尔走路的姿势还很有气势,小小的人从头到脚仿佛注有满满能量。
还有,笑起来的时候,很甜。
新动工高楼到居民楼,一楼到五楼,我们的距离其实很近。
我在五楼入住了几天,便看了她几天。
这件事,不敢让人知道。
但心理医生说换个地方。
我不愿意了。
我突然想快点好起来。
我接受了他曾提议过的极端治疗方式——催眠。
他很意外,还以为自己之前的苦口婆心的付出都有了回报。
他欣然的决定当即进行治疗。
我不知道他在我隐藏的记忆里看见了什么,知道了些什么,总之,自催眠那日之后,他一句话不谈,单用那双苍老却锐利的眼眸看他,眼里是我读不懂的凝重与意味深长。
他请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