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蒋赋这仿佛迫于淫威改口的模样,左霏笑问:“你在害怕我吗?”
蒋赋坦然说:“如果不希望惹怒您也算是一种害怕,那的确,我在害怕您。”
左霏无声地笑了笑。会害怕说明心有畏惧,有畏惧就有底线,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这是好事。
她又问蒋赋:“现在有热水吗?我想用下浴室。”
蒋赋点头说:“我来之前问过宿管了,有的。只是现在还没开学,没什么人住宿舍,又是冬天,要多放一会儿才能出热水。”
说到这儿,他提议道:“不如我先用水?到时候您就能直接用热水了,而且那时里头有水汽,也暖和些。”
左霏嗯了一声,同意了。
等蒋赋出来换她进去的时候,并不宽敞的浴室里已经被水汽充斥,花洒也没完全关闭,还在淅沥沥地滴着水,等候着她的使用。
她调大水量,钻进了水帘中,闭着眼任由水流冲过体表,过了一阵,浴室门被轻轻敲响几声,随后蒋赋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主人,电话已经响了叁次,是个叫李歆竹的人打来的,我怕是有什么急事找您,您看要接吗?”
一听是李歆竹打来的,左霏没多想,打开门说:“给我吧。”
她从蒋赋手里接过手机,接通电话,熟悉的声音很快从听筒里传来:“哎呀,霏你终于接电话了,我刚刚打了几遍咧,你怎么都不接?”
左霏毫无负罪感地撒谎说:“手机开了静音,放荷包里没听见震动,刚刚才看见。”说话的空档,她还腾出一只手接过蒋赋刚刚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迹。
李歆竹似乎有些不满:“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别弄什么静音。手机不就是用来打电话接电话的吗?要是打电话给你都找不到人,那你带个手机还有个什么用?”
左霏自动过滤掉那些没意义的信息,直接问道:“所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我好看时间做饭。”
“没事,你们到点就先吃吧,不用等我。”
“不等?那你到底回来吃还是不回来吃?”
左霏本想说她也还没想好,但话说出口就变成了:“不回来吃了,我就在外面吃点算了。”
“不回来吃就早点说嘛!那我就不做你的饭了啊。晚上记得早点回来。”
“好,那我先挂了。”
“好好好,挂了啊。”
挂掉电话,左霏叹一口气,将手机递给等在一旁的蒋赋,自己用毛巾暂时包住湿发,又穿好打底衣物。
哪知再一抬头,蒋赋就不在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