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心”的小姐想干什么寻常懒得猜,反正不管是什么,她都有不下于一千种的法子让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
出了酒楼门,寻常坐上驴子,还好心放慢了速度,等某别有用心之人杀回来。
才走了没多久,果然便有个声音从后头喊住她。
“前头骑驴的那位姑娘,请等等。”
这一条长街骑驴的,只有她一个。
寻常听出来这是那位“清风哥哥”的声音,拍拍驴头,示意小毛驴停下来。
她没有转身,反而嘴里叼着中午自己那份未吃的糖葫芦,咔擦咔嚓咬起来,眼睛仍盯着前方,甚至有些放空,寻思起了自己还有什么东西忘了买的。
后头紧走的百里清风,步伐缓慢的百里清雅,皆因寻常的反应停了下来。
方姝眼里蕴怒,踩着步子踏踏踏走到寻常前方,一转身,冲着她大声质问:“连头都不敢转过来,说,你是不是做贼心虚!”
吃着糖葫芦的姑娘眉一挑,把糖葫芦咽下去,又咬下一个,才含糊着声道:“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喊我我就要转过头去,凭什么?”
“还有啊,我见都没见过你,你平白无故跑来指着我喊‘做贼心虚’,莫不是脑子不好使?”
“你!”方姝气得浑身发抖。
跟上来的百里清风听得眉头一皱,可这事确实是方姝不对,他忙一扯方姝的袖子:“姝儿妹妹,还没弄清楚呢。”
说着话,他又转头看向寻常,呆了一呆,眼里闪过惊艳,一启口,磕磕巴巴起来:“这位,这位姑娘,我家表妹也是一时丢了心爱的玉佩心急,还请勿见怪……”
连想问寻常有没有捡到方姝玉佩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清风哥哥!”方姝震惊地看着不帮她帮外人的百里清风,原本做戏的成分里,多了八分真怒。
她一甩百里清风扯着她的袖子,平复了情绪,眼神犀利地盯着寻常,声音蓦然拔高:
“方才出来,我只与她离得近,又未曾听见玉佩落地之声,不是她拿的是谁拿的!”
百里清雅瞥了眼一脸你就是贼,坦坦荡荡的方姝,将视线移到还在那悠哉吃着糖葫芦的陌生姑娘身上,蓦地笑出了声。
公子如玉,颜色倾城。
方姝的声音很大,周围人都听见了,顿时路过的行人纷纷停下来。
除了几个光顾着看百里清雅的,其余人对着几人指指点点。
“这不是百里丞相家的大少爷,百里神医家的二少爷,还有二少爷娘家的表小姐么?”有认得几人的与旁人咬起了耳朵。
“百里家家风好,这表小姐也是在百里家长大的,应是不会冤枉人,难不成这漂亮的小姑娘真偷了她的玉佩?”
“我瞅着不像,多半是误会。这小姑娘我认得,是湖边村养蜂的寻伯山闺女,性子烈着呢。你们也该听说了上次有个登徒子被送官的事吧,就是这闺女干的!”
“原来是她呀!”便有人恍然,随即冲着方姝喊,“这般性子的姑娘,怕是干不出这种事,方小姐,你定是冤枉人家了。”
“是啊,寻伯山我认识,老实巴交一汉子,养的闺女又能差到哪去?这位小姐,你还是好好想想玉佩丢哪了吧,别真冤枉了人家。”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