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凉从昏睡中醒来,只觉得浑身疼痛,似每一寸肌肉都被撕裂一般。
他挣扎想要爬起身来,却被人按了回去。
“你伤的很重,不要乱动。”周伯畅说道。
贺新凉躺下,目光却扫视周围。如今他应当是回到了沐雁城,在周伯畅的府邸中。
“他们呢?镜悬山呢?”贺新凉问道。
“放心,有诸葛真人在,镜悬山乱不了。镜悬山此次危机,已经解了。奚百里和白娉婷也回了镜悬山。”
“那祁蘩呢?”
昏睡中,贺新凉并非毫无意识,恍恍惚惚,不能清醒罢了。他能感觉到周围有许多人,当时祁蘩也在。
周伯畅不言,将一封信交到贺新凉手中。
贺新凉拆开信封一看,却是祁蘩的手书:“多谢,再见,珍重。”
祁蘩并不是善于表达的人,唯有在吃的方面,才会显得活泼一些。如今告别,也仅仅只有六个字。
贺新凉拿着信,喃喃道:“她还是选择回家么?”
周伯畅见他如此反应,不免有些好奇。
“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贺新凉放下信,淡淡道:“从得知她是净莲教前圣女之女,我便知道,她迟早要回净莲教去的。当初来接她的那些人,想必就是净莲教的信徒。”
“回家也好,能有家回,总比天地之间无所归依好。”
周伯畅顿了顿,问道:“你对她到底是如何看待?”
“我只是将她当做妹妹罢了,无关其他。”贺新凉淡淡道。
从祁蘩向他求助开始,到后来的相处,少女的天真浪漫,打动着贺新凉,令他多年紧绷的心弦,逐渐松弛下来。
可要说其他的情愫,贺新凉是没有的。
正当这时,一道道星光垂落庭院,却是镜悬山来人了。
“镜悬山诸葛正我不请自来,还望小友莫要怪罪。”
周伯畅和贺新凉对视一眼,都能看出两人眼中的疑惑。
周伯畅连忙出门迎接:“诸葛真人驾临,蓬荜生辉,岂敢怪罪。”
诸葛真人笑道:“小殿下真是会说笑,若此处是蓬荜,那老道的镜悬山又是什么,破烂草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