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有关情之一字的难题,足以让这只小虫困顿一生了。
刘蝉移开自己看着玉如意的视线。
玉如意始终安静地陈放在琉璃盒中,不论刘蝉对它的态度怎样,它始终都是无瑕美玉。
傅芝钟是一个心中有着大世界的人,他这般的人物,大概要同样心怀天下、志同道合的人,才能与之相配。
没有关系,刘蝉想,他虽然无法问出那个问题。
但是,他也不会允许,这个世间还有谁能从傅芝钟那里,得到比他还要多的关注。
刘蝉松开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攥成拳的手,他的手心已经被掐出了四个深深的月牙。
他面无表情地伸出自己素白的手,用手背轻轻擦拭过自己的脸庞,企图将脸上的阴暗都擦掉。
“太太——”私库外的秋狸突然喊了声刘蝉。
“太太——”秋狸的脚步声急急靠近。
刘蝉缓和了自己面部的神情。
他如常地含笑看向秋狸,“怎么了?”
“太太,先生来电话说,要您前去南苑住下。”秋狸说。
刘蝉愣住了,“南苑?”
“怎的突然唤我去南苑?”他微微蹙眉,有些困惑,“傅爷前几日离府时没与我说这事儿啊。”
秋狸也不甚清楚,“那可需要奴婢再打电话询问一番?”
刘蝉想了想,“是傅爷与你通话,还是哪个秘书?”
秋狸答,“是先生。”
刘蝉噢了一声。
他边说,边迈开腿往私房外面走,“是傅爷直接安排的,那还有什么问的?我收拾好东西直接去就行了,到时候有什么问题我询他便好。”
秋狸紧随其后。
“你随意给我捡一两件外衫就好,我在南苑留有睡衣和内衫,不需要带太多。”刘蝉吩咐说。
秋狸连忙应下来。
“按着时日,傅爷后日就要回来了,怎的这个时候还叫我去南苑?”刘蝉与秋狸说道。
秋狸笑答,“许是先生想太太了呢?”
刘蝉却摇头,“那傅爷定然会早早归家,也不必这样才对……”
走到私库门口时,光亮陡然增强,刘蝉身上的薄暗被光线冲撞得一干二净。
他虚了虚眼,来适应这亮度。
刘蝉的眼中一时间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在这片光亮中,刘蝉忽而想起了傅芝钟与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