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姨娘是谁?”吴念娇奇怪地问。
“还能是谁?是你呀。”
吴念娇沉默,还是没有想明白,她说:“你以前从来不这样叫。”
“现在不比从前啦。”张嬷嬷觑了她一眼,“大人后天就要娶新夫人了,你呢,就只能做姨娘了。”
吴念娇小小的脑袋没想明白,只知道似乎是不好的事情。
“吴姨娘,你不明白吗?大人只能有一位夫人,只能对一个人好。”
这回吴念娇懂了,但并不相信,只当是张嬷嬷又在逗她玩。
“我不信。”
张嬷嬷发出一阵笑声,说:“全城都知道大人要娶金垣公主了,那可是大人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子。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自己去看看。”
即使像有蚂蚁在心上爬,吴念娇还是摇摇头,说:“我不去。阿犬说不能让人看见我。”
张嬷嬷笑得更欢了,道:“吴姨娘,今晚你偷偷去,不让人看见不就行了?”
“怎么去?”
“我看你爬屋顶挺顺手呀,那沿着院墙往后山爬,绕过去就能看见一座灯火通明的高楼,挂满红绸的就是。今晚是朝贺典仪,百姓都能去向公主讨赏,你过去听听就知道了。”
这复杂的步骤让吴念娇一阵头疼,她央求张嬷嬷讲了好几遍才记住了全部。
末了,张嬷嬷还要吴念娇保证不能供出是她教的,吴念娇都一一应下。
好不容易捱到了太阳下山,竟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
吴念娇提着裙子就爬上了屋顶,依着张嬷嬷教的沿着院墙往后山走去,屋瓦湿滑,好几次她都差点从上面滑下来。好在有惊无险抵达了后山。
但是不知怎么的,今日的鞋子特别容易坏,才走了一小段路,鞋底便开了线。
吴念娇只好脱掉鞋子,踩着袜套走在后山上。细密的小石子时不时地硌着脚,潮湿的泥土从脚底沁入湿意。
“啊!”吴念娇被绊了一下,慌乱中抓住了道旁一棵歪脖子树,才堪堪摔在了树上,只觉身上一阵剧痛。她稳了稳身子,后怕地发现身边就是悬崖,几颗刚刚被她带起的石子骨碌碌地往下滚去。
一瘸一拐地绕出后山,褶裙下摆沾满了泥巴,两只袜套早不知道丢去了哪里,不知道哪里破了皮,一道狭窄蜿蜒的血线顺着皮肤流到了脚趾尖上。
吴念娇忍着疼痛,抬头看去,果然如张嬷嬷所说,不远处有一幢灯火通明的高楼,红绸飘荡,楼上挂满了兔子灯。
她不由自主地捏了捏怀里的荷包,那上面也绣着一只小小的兔子,是她忍着被绣花针戳手指的痛为阿犬准备的生辰礼,还没来得及给他。
因着每年灯节的时候,阿犬总是会带兔子灯回来送她,所以她便猜测阿犬对小兔子情有独钟。
如今在这幢高楼上看见兔子灯,吴念娇只觉得心扑通扑通跳起来,却不知道缘由。
脑袋又因为思考而疼痛起来。
她只好抛开思绪,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