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长们虽然不是我杀的,但却因我而死。父亲与六哥没有错,我确实是关家的罪人!”关七茫然自失地推开窗户,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夜色。
“你错了!你的父亲并没有怪你!”杨恒忽然道。
“什么?!”关七霍地回身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怪我?!”
杨恒淡然道:“你自己亲自去问一问他,不就清楚了!”
“父亲与六哥现在正在全城通缉我,我又如何当面问他们?就算见了面,我又如何能让他们相信我?!”关七向杨恒投去疑惑的眼神。
“见面之事,我来安排。解释之事,只能由你自己去做了。”杨恒微笑道。
“哦。”关七神色犹疑地应了一声。
……
关府血战之后,关家的名声就象蒙上了一层阴翳似的,令这个烨阳城曾经的名门望族颇有一种风雨飘摇的沧桑之感。
而锦衣卫入府搜捕关七的事实暴露出来之后,坊间流言四起,之后,虽然关平出了悬红榜,全城缉捕关七,但仍是免不了让关府沾上了勾结妖魔的恶名。
一时间,关家的声望几乎跌到了谷底。
这一天,象只鹌鹑一样蜷缩在椅子里的关炳耀一如既往地在发呆,自从关府被锦衣卫围攻之后,他每天发呆的时间更长了,有时是打开房门发呆,有时是关上房门自己一个人发呆。
侍婢与仆人一如既往地给他沏上香茶,端上他喜欢吃的枣泥饼,便退了出去,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关炳耀抓起一个枣泥饼,咬了几口之后,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僵,因为口中似乎另有他物。
用手指从嘴里的枣泥馅中抠出一张纸后,关炳耀将其展开来,细细地看完纸上写着的密密麻麻地字,不一会,他的脸上就显现出了狂喜的神情,他压抑着这股情绪,不让自己欢呼出声,但眼中还是忍不住淌下了喜悦的泪水。
过了一会,他拭去眼角的泪水,朝屋外喊道:“来人。”
仆人进到屋内。
“去。去把少爷叫来。”关炳耀语气平静地道。
“是。”仆人转身出门去找关平。
……
两天之后,在关家宗祠之内,关平屏退左右,然后亲手关上了宗祠的大门。
宽敞的宗祠之内,静幽幽的,关平陪着关炳耀默默地为关家列祖列宗神主牌前的长明灯添上香油,这种添油以及打扫之事,一直都是由关炳耀和关平亲手来做的。
对于关府上下来说,这是一件极平常的事情。
宗祠上方的气窗仿佛有风吹入,长明灯的烛火晃了晃。
在光影跳动之中,宗祠之内多了两道身影!
一黑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