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够了,伏传才回来吹灯睡觉。
他如今身体恢复了健康,已经不打鼾了,谢青鹤也不再与他头脚倒睡,二人并排睡在一起。
——毕竟,拿脚对着师叔的脑袋,也不是很恭敬。
伏传睡得很安稳。
谢青鹤躺在刚刚拆洗过的粗糙被褥中,恍惚间进了梦境。
梦里他在观星台的起居室,与师弟一起吃饭。
他给师弟做了山鸡汤,师父赐了菜,是熏鸭与卤鹅,另有一些卤菜。师弟爱吃熏鸭。
熏鸭辛辣,师弟才挨过鞭子,他不肯让师弟吃,师弟特别委屈……最后,他还是给师弟挑了一块肉。靠近尾脊的软骨皮肉,是师弟最爱吃的位置。师弟开心得眉尾上扬,那时候,快乐就那么简单。
吃过饭之后,他与师弟进了寝房,同床共枕。
他做了什么?
对。
他点了一支蜡烛,放在床头,要师弟解开衣裳,细细抚摸亲吻……
!!!
谢青鹤睁开眼睛。
他只看见陌生的屋顶,一瞬间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这让他一颗心疯狂地沉了下去。
因为……
他的手心,仿佛还残留着梦中滑润的手感……
而他的手腕……
被一只手坚定的扣住,拒在身前!
灾难。
荒谬。
我……梦了不该梦的事……对身边的小师弟……做了不该做的事……
谢青鹤脑子里一片空白,意识却非常清晰。他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断了两天药,十一年前所中的幻毒开始侵蚀他的意识。下午小师弟提到了镇上的熏鸭,又令他回忆起了人生中唯一美丽的往事。
太大意了。
下午就该心生警惕。
可是……
谢青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在梦中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具体做了什么。根据他此时的姿势,亲吻必没有。但,很可能摸过小师弟了,才会把小师弟惊醒……也不知道摸过哪里?肩膀?胸膛?还是……
谢青鹤恨不得把眼睛重新闭上。
伏传还握着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