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探查个情况,要多少人?”王家屏没好气道:“这是都尉的命令,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一会儿过来拿出营牌子,五日之内回营,迟了军法从事。”
说完,王家屏就冷笑一声,转身而去。
两日后,登封县南,一处破败的村落内,高义欢与几名属下躲在一间屋子内,中间点了一堆火,上面烤着几张饼子。
“没想到封丘这里也如此残破,打探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高义欢拿木条拨动着火石,感叹一声。
“部总,王掌旅只给五天时间,现在过去了一小半,再没消息怎么办?”旁边的赵大宪担心道。
高义欢沉吟道:“明天继续往北打探,若是没有消息,那我们就回营去,说官军已经离开封丘了。”
高义欢觉得王家屏是想故意整治他,如果到时说不出个具体情况,或者汇报有误,都会有麻烦。
他正说着,一个身影却忽然窜进屋来,急声道:“部总,有人过来了。”
高义欢闻语心里一惊,急忙起身一脚将火堆踹倒,也不管饼子,便一顿乱踩,赵大宪等人反应过来,忙跟着一起将火堆踩灭。
高义欢有些惊慌,看着高义仠问道:“是官军么?来了多少人?”
屋子里的汉子们一阵紧张,高义仠却摇头道:“好像是行商,有五个人,两头骡子。”
“那你慌个啥子!”听到只有五个人,高义欢没好气的骂了句,弯下腰去找饼子,却发现已经被踩得不成样子,但他还是蹲下去,拿起来吹了吹灰尘。
而就在这时,外面一阵骡子的铃铛声传来,那伙行商已经进了院子,他们也看中了这间有顶的屋子,想在这里过夜。
这伙人一进来,就发现了里面有人,本能的想要退出去,不过从倒了的正门往里看,里面人不多,为首一人立时就拱了拱手,“鄙人,山西介休人范东陵,前往两淮拿点盐巴,不知众位英雄是?”
山西介休,那不就是晋商的老巢么?这人还姓范,高义欢眼睛立刻眯了起来。
他听见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屋里出来,打量了几人一眼。两匹骡子上各背两个袋子,五个人都是二三十岁,就为首一人年长一点,很精明的样子,像是个商人,不过后面四个人就有点怪了。
这么热的天,头上还包着头巾,不怕悟出痱子么?
“俺们是从开封逃过来的难民!”高义欢拱了拱手。
那商人听了高义欢的话,眼睛不禁一亮,他看了看高义欢身边的几人一眼,一个个都瘦得很,俱是老实巴交的农夫样儿,确实很像难民。
这时他眼光瞟了身边一名包着头巾手摸着骡子的伙计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于是立即又拱手笑道:“听说开封再打仗,这位兄弟过来时,晓不晓得那边情况怎么样呢?”
他的动作落在高义欢眼中,他当即把一支手放到背后,给后面的弟兄做了个砍的手势,“范先生对开封的事也感兴趣?”
“商人嘛,做生意就靠消息灵通,低买高卖,避开战乱,自是想多了解一些。”范东陵笑了下,忽然拱手道:“这位兄弟,你看天色以晚,我们能否在此过一夜?”
高义欢一侧身,笑道:“自然,这也不是我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