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他|妈什么意思,就好像欺负他不会说话,把他锁在门外的人不是你一样!”
“你给我闭嘴!”
“。。。。。。”
肖天赐被围在中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大家肯来送他,他还是有点儿感动的,他想说句谢谢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能傻乎乎地一直点头,也没听清楚人家都说了些什么。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今天,霍磊才算是见识到了,男人不要脸起来,这戏演得,可比女人精彩多了。
霍磊低咳了一声,少年们闻声,立刻吓得躲得远远的,几个没来得,向天赐说出心愿的少年,心里难过得跟丢了一百万似得。
霍磊笑了笑,心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走到肖天赐身边,大手在他头顶揉了一把,问:“怎么?还不走?”
肖天赐这才缓过神来,红着脸点点头,最后又回头看了这群伙伴们一眼。
黝黑天幕下,一轮圆月将少年们的稚嫩脸颊映亮,他看着他们,直觉告诉他,过了今晚,这些人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了,那一刻,他心里竟然有点儿不舍。
他注视着他们每一个人,想要把他们的面孔,都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虽然,他们确实,常常因为他不会说话而欺负他,但天赐这样一个不会说话,又没父母疼爱的孩子,从小到大,就是这样被欺负过来的。
相比天赐儿时遭遇过的那些欺辱,父母的拳打脚踢,他们对他做的这些,其实真的不算什么;反而对他的那点儿好,几乎是他生来就很少享受到的。
更何况,他们每个人,其实都各有各的难处,不过是一群苦苦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可怜人罢了。
否则,谁会在小小年纪,就来做这个呢。
真到了分别的那一刻,之前受到的委屈,仿佛都被无限放大的暖心瞬间,给轻飘飘地盖过了。
天赐确实被他们欺负过,但在他饿到肚子不行,肠子都仿佛绞在一起的时候,掏出零食给他吃的人,是他们。
他因为不会说话,被客户强行纠缠的时候,冒着被开除的危险,替他出头的人,是他们。
甚至那次,他被父母打到头破血流回来时,也是他们出钱,带他去的医院。
天赐一出生就是个哑巴,他的世界很简单,他的心也很小,他把每个人对他好的一面装在心里了,心就盛满了,就装不下那些欺辱了。
人就是这么复杂的动物,他们打过你骂过你,却也惜过你疼过你。而那些对你从头好到尾,或是从头坏到尾的人,反而十分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