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在我心里他们都是嫖客。
“这次是应该最后一次了对不对。”怎么可能呢,但我心里期望着他会真的如他接下来说的那样“阿星,这次是最后一次了,相信我好不好。”
我说:“好。”
他松开了我,我打开车门下了车,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一步一步的向那个外表普通的小院靠近。
院儿门口等着一个年轻人,他将我引到了院子里,这里远看像一个破旧的四合院,内里装潢没有我想象中的奢华,风格到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位叔叔家的风格很像,那位叔叔和我父亲也算是斗了一辈子,但私下关系却又好的不得了。
穿过回廊和假山,在那位年轻人指引下我看到了靠在阳台飘窗上吹着口琴的宋柏江,曲调悲伤,很像我们那里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调子。
那年轻人识趣的关上门,我脱下棕色大衣外套,挂在一旁,跪在地上,脱下我里面穿着的白色毛衣,他转头看着我,怎么说呢,他的面相和我想象的中年人的倦怠感不同,反而很精神,与他对视的一瞬间,我低下了头,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我这样的的人是不配平视他们的。
不知跪了多久之后,他拉着我站了起来,拿起我挂在一旁的大衣给我披上,然后他拉着我坐在落地窗前坐下,“会吹口琴吗?”
“先生,我会的。”他满意的摸着我的脑袋,他将肚兜里的口琴拿出来用手绢擦了一下,然后递给我,我想了想该吹什么呢,一时竟然更想不出了,便吹起了那首《寂静之音》。
一曲完毕后,他给了我一个拥抱,也不说话,我说:“先生,我明天还有课,我们可不可以早点开始。”
“走吧,”他拉着我的手走下内室的时候,我劝着自己说:没事的,都会过去的,眼前这个人起码长的不恶心。
走到床边我开始解他的衣服,松开他的领带,我一边解一边说:“您喜欢哪一种,可以告诉我,我可以配合您的喜好。”
他捏着我的耳垂说“很勉强吧,你大概已经麻木了吧。”
“您可以先抽根烟,我去浴室准备一下,不会让您等太久的。”都要和我做爱了,为什么还要说那些好似怜悯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去浴室,他在我的身后说,“今天是我一个故友的忌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过来,陪我躺下就好了。”
我像是怕他反悔一样,立马转身脱下了衣服,跪在地上给他脱,脱袜子,洗漱,伺候他穿上睡衣,他还为我准备了睡衣,是我不喜欢的深蓝色。
我久违的不用裸睡了,我都快忘了穿睡衣是什么感觉了,我们面对面躺着,他捏着我的耳垂说道:“害怕吗?”
“有一点,幸好您没有嫌我粗鄙,还待我这么好。”他挑起额前的碎发说:“知道自己为什姓宋吗?那人是怎么告诉你吗?”
“大概是我生父姓宋吧。”他将我揽在怀里,抚摸我的脊背说:“因为啊,当年捡到你的是我,而你算是我养在外面的养子,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会把父辈留下的资产全留给你,宋霜星。”
多么可笑,我不信,抱走我的人不是他,“您不要说玩笑话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霜星,睡吧,晚安,祝你有个好梦。”我被他揽在怀里,可我却很难睡着,我睡不着,因为我一睡着就会做噩梦,我会梦到许多人,大多是重现我被强迫服下各种致幻药剂,供人玩乐的画面。
我随身带着安眠药,到了后半夜我看到了宋柏江已经睡着了,我轻手轻脚的去外间,在我的大衣口袋里找到了安眠药,我找一点水喝下药后,又回到了床上躺在他的怀里,他很自然的将我揽在怀里,药劲慢慢上来,我这才睡着。
我睡醒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了,只有一段蓝色钢笔写下的一行字:霜星,今天是周六,就没喊你,我可能要晚点回去了,不必等我。
就这样我穿着睡衣坐在窗边坐了一上午,直到我听到了有人敲门,我打开门,是昨天领路的那人,“饭菜备好了,可以到用餐了。”好久没有这么正常的早晨了,我说“谢谢,我洗漱完了就过来。”
可我没想到他一直等在门口,又将我引到了餐厅,荤素搭配,营养均匀,可我没吃几口,我从那件事开始,我的食欲不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好转。
为了防止我触犯到了宋柏江的逆鳞我对那人说道:“您好,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这里有什么需要我注意到吗?就譬如这里有什么我不能去的地方。”
他一边让人收拾桌子一边说“叫我青溪就行,这里并没有什么不能去的禁忌之地。”
真冷漠啊,我当真四处逛着,没有意思,这里可谓是寡淡至极倒是那架白色的钢琴引起了我的注意力,见青溪没有明确说我不能碰,我久违的弹起了钢琴。
最后琴音缭乱,我被拉开了,不是因为魔音贯耳,而是我的指头流血,青溪那根木头看不下去了,将我强行拽了起来,还很仔细的给我手指包扎了起来
“青溪谢谢你。”他面无表情的说“份内的事而已”
晚饭我没有吃,而是又喝了一点安眠药就睡下了,我只想好好休息休息,好好睡一觉,短暂的让我体会一下做为人的感觉吧。
我在醒来的时候,宋柏江躺在我的旁边,正在抚摸着我的脸,“霜星,早安。”
我试探性的抱着他的腰说“今天没有事要忙吗?”
他摸着我的脑袋说“霜星,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这样,就挺好的。”这宋柏江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他现在将我弄到他的身边有何用意呢。
“霜星,今天我带你去见我一个朋友,好不好。”为什么我的第一反应,是他要把我送给他所谓的“朋友”随意玩弄。
我揪着他的衣服,微微颤抖的说道:“我什么都可以的,您喜欢什么样的我都可以做到配合您的,可不可以,不要……”
我为什么说不出口呢?他会生气吧,我的下场会更惨吧,不听话,会被关在黑屋子嘛,这一点以前是我的秘密,现在成了他们折磨我的武器。
“霜星,别害怕,我只是想带你,去见一下医生,可以嘛。”只要不是让我去陪睡,有什么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