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容从小跟在喻微身后,见过形形色色的少年,看喻微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路崇美一路朝圣,看起来永不疲乏。
沈斯容读古文时记过一句话:不知止,遂乏死。
人的感情是有限的,这么一味地洒水机一样乱泼,喻微哥会受不住的。
他须得来帮哥哥。
他把喝的不省人事的喻微哥带到房间里,锁上门。他把自己的衣服铰烂,用假阳具蘸着润滑液捅进自己的后穴;他细心地撸动哥哥的性器,让它吐出白色的粘液;他珍惜地把它们吸收掉了;他啮咬自己的手腕内侧、在膝盖留下血痕,脖子转成一个扭曲的角度,长久地吸出肩膀上红粉吻痕;他功成身退,乖巧地躺进邻家大哥哥的身旁,紧紧搂住他的手臂,等待第二天的来临。
哥哥会怜惜他,哥哥被净化了,受到惩罚也没关系,因为做好事都是有代价的。他把哥哥从情欲的迷宫里解救出来,让他省力地爱自己一个人,岂不是件好事?哥哥和他受点惩罚又如何呢?
哥哥醒过来很懊恼。他在沈斯容面前变成了毫无鉴赏力的瞎子,他看不到沈斯容比所有人都漂亮。
沈斯容要求和他在一起,他拒绝了。沈斯容把自己拍好的照片发给了母亲。
喻微去了祈源。
两年过去了,哥哥带了人回来。
沈斯容很疑惑。
郑小舟不喜欢哥哥。
沈斯容开始好奇。
郑小舟总是在演算纸上写写画画,有天他趁人去厕所,偷偷拿过来翻了翻。
郑小舟的字令人诧异。小的厉害,仔细看去又丑的惊人。这么小的字竟有这般混乱丑法,也是不俗。
沈斯容瞧了好一会,才从那一片黑糊糊蝇头小字中辨识出来。那一整页淡青色纸上,通篇密密麻麻连绵不休的,其实倒只有两个字,往后翻去,页页皆然,纸背摸起来字骨嶙峋,看得出下笔使了大力气。
他嘴里念着这两个字,愈发觉得耳熟。
“赭……青”。
郑小舟晚上回到喻微家,只觉得身上黏湿燠热,快快地去浴室冲了凉。喻微还没有回来,他便一边做作业一边和郑秀衣打电话。
郑小舟不知道喻微是怎么和她讲的,郑秀衣便一点没怀疑他和喻微的关系,还总叮嘱他,在学校要听喻老师的话,老师是咱们家的恩人,以后出息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人家,姐姐的诊疗费要努力挣回来还给人家……云云。郑小舟听着听着,想笑又不想笑。
郑霖音养了几乎两个半月,身子才逐渐有恢复的势头。只是身子骨儿底子废了,没个三年五载的精心调理,就得一直这么病恹恹着,上厕所不能使力,怕肠肉脱肛。
郑霖音转院过来那几周,郑小舟瘦脱了形,体重直直掉了三十斤。郑树声坐床边伺候着,木讷着一张脸,他这哥哥也幸亏是个脑子不晓事的,只知道亲妹子病了要照顾,看着虚弱,心里发疼而已。
郑秀衣那日急怒攻心,本来就有点心脏病,醒来也是病倒了,虚弱了好些日子,这才没闹起来,不然以她的脾性,当日定是要冲回去把那几个畜生东西的腌臜玩意全卸了,挨个儿倒插进狗日的屁眼儿里,如何忍得下这口恶气。
如今受了喻微恩惠,郑秀衣反倒惶恐起来,心里也老实了,只想着把女孩儿身子养好,儿子好好念书来报答人家,自己努力在饭店工作挣钱。跟了赭启明那么多年,喻老师的家境她大概也清楚了一些,心里更加惊惧,只得让小儿子分外守礼些,认真尊重老师。
郑小舟嘴里应着好,弯下腰来把地上一枚灌满精液的套子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喻微操他,毫无预兆。
相安无事的三个月过去了,喻微没有任何要和他上床的表示。喻微像养小孩子那样养他,早上校门口每日例行的告别吻,晚上推开他的门抚平自己眉心的褶皱,吻他的睫毛说晚安。
但是对这两件事他有一种几乎令人察觉不到的控制欲。一开始郑小舟觉得尴尬又腻味,转了身就要走,却被喻微一把拖回车里,直接按着郑小舟坐到了自己腿上,简洁利落的一个字。
“亲。”
郑小舟只得怒红着脸面,老老实实亲了亲,喻微那次压着他的后脑,就那么让人嘴唇贴着自己脸呆了一分多钟,郑小舟的红都烧到锁骨了,他才把人悄悄撒开。
还有昨晚,他白天运动会,倦得厉害,回来澡都没洗就躺床上睡了。喻微暗悄悄溜进来,把他横着给抱了起来,径直进了浴室,淋浴撒下来,整个人都他妈清醒了。
洗完澡喻微坚持郑小舟肌肉拉伤需要按摩,拿了两瓶精油放床头,押着人在铺了厚厚白浴巾的床上趴下,自己慢条斯理脱了黑色真丝睡袍,长腿一迈,骑坐在郑小舟弹润的臀上,郑小舟心里一惊,暗暗拿眼回看他,这个视角却只能看到自己被人双手合扣拢住的腰身,还有连绵而起的臀沟,那两枚被编排过的涡正油亮亮的,被他拿指头盘旋地按着。自己的臀肉已经看不出了线条,悉数被这人老实不马虎地压在身下,喻微看着高挑清瘦,实则沉得很,坐在上面,压的他尾椎骨都透过层层脂肪肌肉,要与这人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