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二姐用尽了力气,将她吊上了房梁,直至她窒息而亡。
她脱力跌坐在地上,双眼空动无神,双手抖得厉害,久久未走出去。
直到贴身女使担忧走了进来,看到房梁上已断定的诺敏,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失声恸哭:“大娘子,这可如何是好?您怎么……您怎么做了这种事?侯爷回来了可怎交待?他会要了您的命的!!”
“秋蝉,扶我起来,我要回去沐浴更衣。”
秋蝉颤颤巍巍爬起身,扶过梅二姐,走出屋内,只见众多小娘默默不语,低着头看着脚尖也不看她。
梅二姐经过她们身边时,终是顿住步子,道了句:“就算你们借我的手,除了诺敏,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就算背上这罪责,也得让她们知道,她心里一清二楚,不是什么傻子好糊弄。
回到自己的院子,梅二姐吩咐了底下的人给诺敏葬了,也算留个全尸吧。
直到闻讯他要回来了……
秋蝉打开衣柜去挑衣裳,梅二姐也未看她,只道:“便拿那件我出阁时穿的嫁衣,大约还能穿得上的。”
秋蝉没有多问,主子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那一夜,她穿着她嫁时的喜服,端坐在床榻上,等着他回来。
他不留一丝温存,提刀破开门直奔床榻,将她拽起狠狠摔在地上。
让侍从拿了笔墨,递了她一纸休书。
她不肯画押,他如地狱罗煞,切下她的拇指,这才在休书上画了押,遂把她赶出了候府。
她握着残指,在候门前嘶嚎,狼狈不堪,体面尽失。
想她少年时光,也曾天真浪漫,容华若桃李;被多少人捧在手心,却也不屑回眸一顾。
她用一枚发簪,换了一叶扁舟,还兑了一壶酒,江舟自流而去。
不久,皇城大乱,三皇子里应外合,引鞑军进城,萧宠以一己之力誓死抵挡。
总督府勾结三皇子,联合鞑军围剿萧宠冲进城内的一千多名士兵,奈何寡不敌众,三皇子下了死令借鞑军大将庆格尔泰斩杀萧宠。
精疲力尽的萧宠,对上骁勇善战的庆格尔泰,虽然全力拼杀了一番,却也难逃宿命。
庆格尔泰搅动着血肉里的刀,恨声道:“杀了你,也算是给诺敏报了仇!”
萧宠猛的瞪大了双眼,瞳孔惊颤:“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