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老妇人实在热情,或许是看到她便想到了自个儿年轻的时候,只道:“三里地算个啥?我老婆子一天走上个七八里地,都不碍事,”
梅二姐失笑:“您身子骨可真扎实。”
老妇人替她拎了好些东西,这一路有人帮衬照应着,也很快便到了家中。
梅二姐赶紧沏了茶招待着,老妇人看着破旧的院子,说道:“这天儿怪冷的,咋不找人修葺修葺?”
梅二姐羞于启齿,卷着衣角边边,若是银子够用,这屋子是早该修葺了,住着也舒服些。
好在现在没下大雨,这若外边下大雨,屋里头准跟着下小雨。
老妇人吃着茶,看着编织篓里的女红,不由得一脸惊诧拿出来瞧了瞧:“这都是你一个人缝的呀?”
梅二姐羞涩的点了点头:“孩子快要出世了,我紧赶着给他做几件衣裳。”
“可真是贤惠的呢!”老妇人笑眯眯的看着她:“你家夫郎是做什么的?”
梅二姐抿了抿唇,好半晌没有作答,老妇人讪讪笑了笑,心中有了些疑虑,也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镇子上的人都叫我常婆婆,你也这么叫我吧,其实我家离你住处不远,也就三里地的村子东边,你若是得了空上门来坐客,往周遭打听打听便知晓了。”
梅二姐听这话,便起身迎客:“好勒,那常婆婆慢走,今儿真是多谢您了,改日我定会上门拜谢。”
见梅二姐出门要送她,常婆婆摆了摆手:“不用送了,你大着肚子不太方便,我手脚利索着,不用送,不用送。”
梅二姐也未勉强,对她来说现在也着实吃力,便站在门口目送着常婆子离开了。
等到下午,那两丫鬟回来了,一脸不悦,叫她们拿点东西,还一个劲儿的报怨着,那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梅二姐嘴本就不厉害,心中虽恼,却也只得听着,日子一长便也不计较了。
那天夜里,梅二姐睡得很沉,半夜被家里的老婆子给叫醒来,吊着嗓门儿叫道:“你咋还睡呀,出事儿啦!!”
“柳妈妈,出什么事儿了?”
那柳妈妈捶胸顿足:“那俩个贱婢偷了身契和家中所有银钱跑了!!这日后可怎么活呀?”
“什么?”梅二姐顿时眼睛一涩,泪水就涌了上来,却只是能将这般苦涩生生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