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些人走后,御书房里只剩祖孙俩,奚爷才轻啜了口茶,笑了声:“千金换得个虚名,有甚么好高兴的?这千金我得挥霍多少年啊?!”
老太爷睨了他一眼:“千金散尽还复来!钱足够的时候,就得图名!名利名利,名在前,利在后。”
“虚有其名,惹人笑话。”奚爷撇了下嘴,也不想再与老太爷争论什么,便任老太爷一个一个道理跟他掰扯了。
扯了这么多,见奚爷依旧无动于衷,老太爷怒问:“你到底要什么?”
奚爷眸光微动,最终长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气话还是随口那么一说:“我什么也不想要,就是有点心疼我的金子。”
“你你你……”
奚老太爷正要说什么,听得殿外一声传唤
——陛下驾到。
祖孙俩整了整衣冠,小太监推开了御书房的门,俩人迎上前行了礼。
皇帝已六旬之年,精神虽不见大好,但那双眼精明锐利,威严无匹。
皇帝一瞬不瞬的盯着奚风渡,良久,才道:“都平身罢,赐坐。”说着坐了下来。
祖孙俩垂首坐了下来,不敢有任何逾越和怠慢。
“奚家长郎,唤何名来着?”皇帝抽了口气,实在想不起来,复又问道。
奚风渡起身,做了个揖,恭敬道:“回陛下,草(民)……微臣复名风渡,未赐字。”
“为何?”皇帝追问。
奚风渡喉结滚动了下,说道:“微臣刚成年之际,双亲便早逝了,祖父伤心欲绝,好多年吃斋念佛不理俗事,微臣又长年在外奔波,此事也就此搁浅。”
皇帝又抽了口气:“原来如此,不如,朕赐你一字,你看如何?”
奚风渡心头一跳,赶紧应喝:“实乃微臣荣幸之至!”
皇帝扶须想了想,从金口缓缓道出:“御菀。”
奚风渡猛的抽了口气,跪地叩谢:“多谢陛下赐字。”
皇帝龙容大悦,笑道:“御菀,陪朕去园子里走走。”
老爷子被先送回了庄园,回途的马车里,老爷子不断思索着皇帝的用意。